明南走了。
王宣沒讓人阻攔。
夜深人靜,的確也不適合找媒體過來。
住院部還有其他病患,一人做事一人當,總不能影響他人養病。
“王哥,你不怕她跑了嗎?”
王宣擺弄著筆電里的文件,“她能跑去哪里?老窩都在這。”
跑了也無所謂,只要明家夫婦出面,意思是一樣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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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家。
許夫人惦記女兒,“你說誰動手了?”
她沒有丈夫那么沉得住氣。
許海強剛剛吃過藥,躺下靠在床頭:“惡人自有惡人磨。”
“惡人磨?”許夫人想了半天,都不知道這是指的誰。
許海強摘下眼鏡,開始做眼保健操,“燁城有個秘書,從前是做高中語文老師的,副業還是個作家。后來去的衛氏,從普通秘書做起。四年時間就做到了總秘的位置,深得燁城的信任。”
“他去辦的?”許夫人猶豫:“這個秘書工作能力強,可他能處理這些私事嗎?”
許海強睜開眼,看向妻子:“他曾經把兩家衛氏的合作商氣暈過。”
說話有理有據,可明明是針鋒相對的話,你卻根本挑不出錯處去指摘,只能生生的吃癟,生悶氣。
談了兩個多月的合作,第一家企業老板成功被他氣暈。
衛氏又不想得罪,但又不愿意跟王宣繼續接觸,對方只能盡快簽下合同,讓他趕緊走!
“對付明南這種人,用江少頃那一套沒用的。她不達目的不罷休。”許海強躺下:“你就放寬心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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醫院走廊。
熬夜是王宣的家常便飯。
“王秘,您去車里休息一下吧?天還沒亮。”保鏢過來詢問。
王宣:“不用,不困。”
他很忙。
老板交代的事還沒處理完。
“王哥,你也不用這么辛苦吧。”小助理說。
王宣喝了口水:“我得對得起衛董給我發的工資。”
他從前不過是一個語文老師,工資比較固定,養家糊口勉勉強強,想攢錢那就是癡心妄想了。
后來兜兜轉轉,去了衛氏做秘書,要不是衛董給他個機會,他哪有今天。
做衛董的秘書,出差的所有費用全報,且沒有金額限制。除此之外,每次替衛董定制衣服,衛董也會給他也定一套。
他孩子出生,衛董大方的送了一套大平層與一輛價格百萬的車,甚至連他兒子今后讀的所有學校都提前安排好了。
這份提拔的恩情,王宣愿肝腦涂地。
正因如此,替衛董辦事,他老婆全力支持,常常一個月都回不去家,老婆就帶孩子去看他。
如今他生活美滿,工作穩定,年薪悅人,無非就是忙一點。
但就算是忙,衛董也會定期給他安排體檢,但凡生病,醫藥費衛董私下給他報銷。
所以,他有什么理由不盡心盡力?
不做好每件事,他都覺得愧對老板的栽培之恩!
王宣抬起頭嘆口氣,“我啊,愿意做衛董一輩子的牛馬。等他退休了,我就讓我兒子給他的兒子做牛馬。我做牛馬,我開心。”
小助理:……
您這待遇,可不是牛馬。
即便是,那也是最高級的牛馬。
天慢慢亮透了。
王宣示意小助理:“你去問問他們,媒體是他們找,還是我代勞。”
小助理噠噠噠的去了。
片刻后,他回來,委屈巴巴的:“他們說他們自己找。”
王宣道:“好,那我來聯系媒體。”
小助理愣了下:“他們說他們找啊。”
“我就是跟他們客氣客氣。他們找的能是什么好貨?發出去的視頻與撰稿,指不定在哪個不足百人閱覽的小公眾號里。”王宣道。
電話打出去不到兩分鐘。
八點整,病房門外就多了烏泱泱一群記者,他們井然有序的站好,一丁點噪音都沒有發出。
王宣走過去,輕聲說:“一會拍攝,記得把明夫人與明小姐的臉拍的好看一些,起碼讓人認得出是她們。對于-->>女性,還是要友善一些的。”
明家保鏢們:……你放狗屁!
王宣臉不紅,心不跳,“等明小姐回來,你們就進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