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種落差所帶來的滋味,幾乎完全包裹住明南,讓她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窒息感。
明明從小到大,她都是閃閃發光的那一位,哪怕有許許在,她依然能跟對方平分秋色。
身邊的好友,熟悉的長輩,亦或是外地乃至海外的商人賓客,沒有不夸贊她,贊美她的。
她拼盡全力做好了一些,努力學習豐富自己,為的就是配得上那些贊美。
可她的付出,怎么就被許許輕易粉碎了?
她自問,沒有對不起過在場的任何一個人。
她們從前倒是說的冠冕堂皇,一口一個閨蜜好友,說可以堂堂正正的爭取,不丟人。
怎么現在她爭取了,卻都跟她劃清界限了?
明南覺得這些人,好虛偽。
虛偽到讓她作嘔,厭惡。
明南起身,面不改色的微笑,拿起自己的杯子輕輕一舉:“既然大家不歡迎我,那我就先告辭了。”
半杯酒,她一飲而盡,輕輕放下,利落離開。
明南的這份忍耐力,許許是欽佩的。
可越是這樣,越能體現出,她內心該有多么的陰暗腐壞。
“相交數年,也是我們眼拙了。”呂蔚輕聲感嘆。
其余閨蜜用沉默表示贊同。
她們從不鄙視良性競爭。
可是明南做的那都是什么事兒?
絲毫不符合大家做派,丟人現眼,讓人覺得跟她做朋友,都是蒙羞!
“哪里像大家閨秀了,越來越差勁。”胡枚說話比較直接,嘟囔了一句。
夏遠梔疑惑:“明家家族很龐大嗎?”
聽到這個問題,眾人再次沉默。
最后還是趙揚揚說:“沒有。明家上下加起來也就十幾個人,還得算上所有沾親帶故的。”
哪是什么根基深厚的家族?
二十多年的底蘊,也能稱之為底蘊?
那許家這近百年的家族,豈不是都要榮登寶座了?
這會兒,衛燁城默不作聲的離開了小餐廳這邊。
管家得到吩咐,默不作聲的去辦了。
外面。
白雪飄蕩,長京的冬天遠沒有結束,要持續到三四月份,冰雪還能徹底融化,迎接那短暫的春天。
“明南小姐,留步。”
聽到聲音,明南怔怔回頭。
在看見衛家管家拎著東西,匆忙追來的腳步,她的眼里浮現一絲光亮。
會是衛燁城來囑托什么嗎?
她如今這樣的情形,他會安慰她嗎?
畢竟他們也是一起長大的情分。
明南笑容明媚了不少:“管家伯伯。”
然而,當看清管家拎著的東西時,明南的笑容僵硬了下去。
管家將明南那會兒帶來的禮物,盡數退還:“明南小姐,夫人家里什么都不缺。您的一片心意,夫人領了,您拿回去照看明先生吧。”
明南知道,這絕不是衛夫人的意思。
衛夫人不會這樣拒絕她。
退還禮物,如同打臉。
這是,衛燁城的意思嗎?
應該也不是。
再如何,衛燁城也不至于這么下她的臉面。
明南變了個方式問:“是許許關心我嗎?”
管家在這權貴圈里看了多少年,哪能聽不懂明南話中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