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法，錯亂才是常態。

姐弟倆坐下，魏晉隨替她整理頭發：“瘦了，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？”

魏朝染抿唇一笑，那樣單純柔美。

她的那雙眼睛本應該是帶著無盡光彩的，可如今卻渡了一層淺淺的灰。

魏朝染答非所問，心疼的看著弟弟，“阿隨，姐姐是不是拖累你了呀？”

魏晉隨眉頭一皺，“別胡說。有你在，我才有賺錢的動力。”

“是呢。”魏朝染重重點頭：“姐姐好好活著，阿隨才有動力，所以姐姐會照顧好自己。”

“時間不早了，你快回去，我也要休息了。”

魏晉隨才來，哪里舍得這么就走。

“再陪陪你。”他的聲音有些沙啞。

“你太累了，需要多休息。”

魏朝染的精神狀態時好時壞，卻根本沒有規矩可。

精神病的確就是這樣的。

發瘋隨時隨地。

但魏朝染卻并不討厭這里，她已經習慣了。

她在這里待了十幾年，第六醫院快要成她的第二個家了。

“回去吧，等有空再來看姐姐。”魏朝染說：“我想吃棉花糖，記得給姐姐帶哦。”

魏晉隨被推著往外走。

他一直看著魏朝染，“姐。”

魏朝染笑容格外燦爛，“放心。有你在，姐姐都不會放棄自己的，我還要看著我最愛的弟弟結婚生子呢。”

魏晉隨牙關突然咬緊。

他緩緩點頭：“好。”

“走吧走吧。”

魏晉隨的身影很快出現在第六醫院的大院里。

房間中的魏朝染趴在窗戶邊，隔著鐵柵欄看著弟弟的身影。

一滴淚，突然順著魏朝染的眼角滑落。

她伸出手，隔著窗戶撫摸著弟弟的背影。

魏晉隨像是有所感應一樣回頭。

可房間太黑了，他根本看不到姐姐的模樣。

-

車上。

“魏總？”

“回去吧。”魏晉隨的聲音透著無盡的疲憊。

車子發動，他望著車窗外倒退的景色。

魏朝染不是天生的精神患者，她是被刺激的。

出事的時候，他還沒有大學畢業。

相依為命的姐弟倆本就在出租房里。

后來姐姐的病情越發嚴重，是他如今的老板借給他錢給姐姐治病，后送到第六醫院。

后來魏晉隨有了自己的事業，照顧魏朝染完全沒問題，但魏朝染說什么也不肯跟他走。

她說，她會拖累他，她死也不答應。

可那冰冷的第六醫院的病房，每一次進去，都讓他感到窒息。

姐姐那樣愛說愛笑的性格，怎么會住的習慣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