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尋以往握著這把斷刀的時候,沒有什么感覺。
可這次,她感覺不一樣了。
這把斷刀,好像和她有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系。
她的神識似乎能進入這把斷刀中。
她才煉氣期,按理說沒辦法神識外放的,可她就是有這種感覺。
江尋不傻,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,之前發生的一切是這把斷刀的原因。
這把銹跡斑斑的斷刀,難道是一把魔器嗎?
可即便是魔器,又如何能直接通往魔域?
江尋想不明白,但這對她來說,無疑是一種機遇。
魔域中那個刀客的刀法很強很強,她或許有機會去學。
北斗宗作為雍州第一宗門,宗主和沈長云都是化神期,幾大峰主全是強者,門下更是弟子無數。
她眼下暫時逃離了,但北斗宗不會放過她,她注定和整個北斗宗為敵。
她如今的修為只是入門的煉氣期,才練氣三層。
如果不能快速強大,她沒有活路。
江尋緊緊握住斷刀,幾乎是迫切的神識再次進入斷刀。
下一刻,她又出現在了魔域。
灰暗中的刀客走來。
江尋強忍著擂鼓聲的震蕩。
她警惕小心的道:“晚輩江尋,打擾前輩練刀了。”
刀客沒理江尋,看都沒看一眼。
刀客和之前一樣的喝酒,抽出脊骨為刀,演練刀法。
江尋看著,發現了不對勁。
她的記憶力很好,幾乎是過目不忘,她發現刀客所站的位置,喝酒抽刀的角度,甚至是一身粗布麻衣翻飛的幅度,都和之前一模一樣。
這讓江尋有了個大膽的猜測,刀客或許并非實體,而是某位大能留下的影像。
聽說那些厲害的強者,就有這樣的手段。
不管了,江尋決定繼續看。
擂鼓聲也依舊在。
這次江尋有準備,她忍著血氣翻涌,調整著呼吸。
堅持了一刻鐘,江尋的神識又被擂鼓聲震了出來。
她緩了緩,再次進入。
一次又一次,如此執著。
她都忘了自己渾身的傷,忘了自己此時的處境。
第六次吐血之后,江尋傷上加傷,身體多了幾道裂痕。
她沒發現自己眉心都有了一道傷口,有精血即將從眉心溢出,她如同魔障了,還要繼續。
走在仇恨和絕境中的人,突遇機緣,便失了智一般,不管不顧的一頭扎了進去。
千絕蠱焦急的繞著江尋飛,落在了江尋眉心傷口處,撲扇著翅膀,傳達著關切擔憂。
那心意相通的關切擔憂,落在了江尋心湖上。
江尋愣了愣,終于從瘋狂中回神。
冷靜,冷靜下來!
她不能繼續了,她可以忍受痛苦,但她不能真的出事。
斷刀就在她手中,她想學刀法可以慢慢學,不能著急。
江尋攤開手,千絕蠱落在了江尋手心。
千絕蠱的情況比江尋好不到哪里去,蝴蝶翅膀絢麗的色彩都暗淡了不少。
千絕蠱本就才出生,得遇天道賜福,本該立即結繭進階。
可什么都沒來得及做,就跟著江尋拼殺逃亡。
江尋暈倒之后,千絕蠱不敢沉睡,一直守著江尋。
江尋魔障的進入斷刀,千絕蠱多次被震開,又死命的想喊醒江尋。
此時看到千絕蠱,江尋浸滿仇恨殺意的眸子都變得溫和。
她不是獨自一人,她還有個相依為命的小家伙呢。
江尋點了點蝴蝶的翅膀,輕聲-->>道:“你放心睡吧,我不會死的。”
得到保證,千絕蠱再也撐不住,飛回江尋的發絲上,快速的結成一顆小繭。
江尋突然道:“對了,也不能一直叫你千絕蠱,我給你取個名字吧,以后你就叫江小花怎么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