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怒火之下，更多的卻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欣賞。

“芷云！”

“干得漂亮！太漂亮了！林家這塊最硬的骨頭，竟然被你給啃下來了！哈哈哈，不愧是我江世成的女兒！”

這聲夸贊，發自肺腑。

“至于江浩那個不成器的東西......”

江世成的語氣瞬間又冷了下來，“這件事，我授權給你，由你全權處理！不要有任何顧忌，該怎么辦，就怎么辦！就算要讓他傾家蕩產，也是他活該！”

電話那頭，江芷云的辦公室里一片安靜。

她握著聽筒，靜靜地聽著父親那冰火兩重天的語氣。

如果是以前，哪怕只是父親一句淡淡的肯定，都能讓她高興很久。她會覺得自己的努力和付出，終于被看到了，被認可了。

可是現在，不了。

她心里比誰都清楚，父親這突如其來的夸贊，不是因為父女之情，不是因為他終于看到了她的能力，而僅僅是因為她所創造的“價值”。

她拿下了林家的項目，她就是有價值的“好女兒”。

江浩搞砸了事情，差點讓公司蒙受巨大損失，他就是“不成器的東西”。

“好的，爸。”她輕聲應道。

掛斷電話，江芷云靠在椅背上，閉上了眼睛。

她沒有立刻去執行父親的命令。

對她而，處理江浩留下的爛攤子，非常簡單。

她按下了內線電話的按鈕，聲音恢復了往日的冷靜和權威：“讓財務總監和法務部主管，五分鐘后到我辦公室來。”

“另外，把江浩所有個人及關聯公司的銀行賬戶、證券賬戶的詳細流水，全部整理出來，我要看到最近三個月的每一筆交易記錄，包括杠桿倍數和資金來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