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個箭步上前,單膝跪在傷者身旁,雙手已經飛速地開始了檢查。
“瞳孔不等大,左側明顯散大,顱內出血,壓迫視神經了。”
他一邊檢查,一邊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語速飛快判斷。
“頸椎......還好,沒有明顯錯位。胸腔......呼吸音弱,有塌陷,氣胸!”
“左腿股骨開放性粉碎性骨折,股動脈可能受損,失血極快!”
短短幾秒鐘,一套完整而精準的傷情評估已經在陳宇腦中完成。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。
“愣著干什么!”
陳宇頭也不抬,對那還在發愣的工頭低吼,“把你的外套脫下來!還有你的皮帶!”
工頭被他吼得一個激靈,幾乎是下意識地開始解皮帶、脫外套。
“你!”
陳宇又指向一個離得最近的保安,“去找急救箱!博物館肯定有!重點找繃帶、夾板和消毒用品!”
保安也懵了,但看著陳宇那不容置疑的樣子,腳下像是裝了彈簧,轉身就沖了出去。
“還有你,過來!”
陳宇對另一個手足無措的年輕工人命令道。
“把這件外套疊起來,墊在他的脖子下面,穩住他的頭頸,記住,從現在開始,無論發生什么,絕對不許讓他的頭再動一下!”
原本慌亂的眾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,開始執行指令。
陳宇拿到工頭解下的皮帶,動作飛快地在傷者大腿根部一個特定的位置用力勒緊。
不是胡亂捆扎,而是精準地壓迫在股動脈的止血點上。
那汩汩外流的鮮血,流速瞬間減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