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忠君磕頭,戰戰兢兢回道:“回陛下,沈淑女已經死了。”
“啪”一聲,商明煜面前的一個茶盞已經被他徒手捏碎。
宋忠君嚇得磕頭不止:“請陛下恕罪。”
下一刻,還不等宋忠君反應過來,商明煜就像是一陣風一般吹走。
商明煜直接用輕功飛快來到掖庭暴室,速度快的只有暗衛們能跟過去。
進入暴室。
一股濕膩的潮濕和淡淡的血腥味與商明煜撲個滿懷,讓他的腳步微頓。
竟然一時之間有些躊躇。
少許。
商明煜繼續走進去。
周圍的景象越來越黑,漸漸伸手不見五指。
來到地牢,地牢中只有一張桌子上點燃著橘黃色的燭火,忽明忽暗,將陰森恐怖的地牢照的像是鬼魅。
地牢的每一間牢房都只有一席之地的大小,可以剛剛好容納一個成年男人在其中躺下,若是男人略高大些,連站直身體都難。
這也算是牢房中一種折磨人的手段。
犯人在暗無天日的閉塞房間里,連活動空間都小到極致,想站起來走兩步都是一種奢侈。
久而久之犯人的心理和身體都會雙重崩潰。
這本來也是商明煜一直都知道且司空見慣的事情。
如今看到這一幕幕卻極其刺眼。
商明煜下意識攥緊手,在地牢中越走越深,直到盡頭。
天字號牢房。
牢房上的精致復雜的密鎖不過三五下就被商明煜打開。
撲面而來的就是血腥氣和潮濕的死寂。
他靠著盈盈燭火勉強看到了里面躺著的弱小身影,毫無生氣、毫無動靜。
天字號的待遇比普通牢房待遇更好一些,活動空間相對更大,可對商明煜來說還是太過于閉塞,以致于他將阿蠻從牢里抱出來時,他一身華麗的龍袍也已經狼狽不堪。
商明煜沒心思管自己的衣服,徑直將阿蠻抱到地牢中間,隨著燭火越來越亮,阿蠻慘白的臉色也越來越明顯。
短短六日,阿蠻已經瘦成一把骨頭,在商明煜的懷里沒有一點重量。
他抱著阿蠻的手越來越緊,手微微顫抖摸上阿蠻的脖頸,似乎感覺到還有隱隱跳動。
他飛快抱著阿蠻飛快回到乾正宮。
許多人都看到陛下抱著一個女人著急回宮,但誰也不敢多看,更不敢議論。
與此同時。
早就等在乾正宮的方海洋著急不已,他在被陛下貶斥以后一直在調查容妃娘娘小產之事,如今終于找到一些關鍵證據,這才急著來稟告。
但是乾正宮的宮人們都不知道陛下的行蹤,他只能焦灼的等待。
直到看到商明煜的身影出現在乾正宮,方海洋面色一喜,連忙跟上去就說:“陛下,奴才容妃娘娘小產與沈淑女無關。”
“奴才這些日子一直調查真相……”
方海洋快速將自己調查得到的一切原委都說出來,為自己解脫的心太重,以致于他沒有注意到陛下越來越黑的臉色。
同樣,他也沒看到被商明煜護在懷里的阿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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