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靡低頭嗤笑一聲,轉身離開。
她戴上手套接著染色,周叔悄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后。
周叔突然出聲:“丫頭,你哥那小子是不是談戀愛了?”
秦靡手一抖,染料差點灑出來,她強作鎮定地繼續攪動布料:“啊?我不知道啊......”
周叔瞇起眼睛,煙斗在桌沿敲了敲:“他剛才那語氣,跟我年輕時哄媳婦一模一樣。”
后院傳來有節奏的劈柴聲,她無意識地攥緊了布料:“可能是工作電話吧,他最近項目多。”
他談戀愛了?
不能吧......
后院忽然傳來腳步聲。秦宋抱著一捆木柴進來,發梢還滴著汗:“周叔,柴都......”話音戛然而止,他敏銳地察覺到屋里古怪的氣氛。
“怎么了?”他目光在兩人之間游移。
“沒事沒事。”秦靡連忙搖頭。
“一會再去給我打幾桶水。”
周叔急忙開口將他又推了出去。
秦宋挑了挑眉,卻沒多問,放下木柴轉身去拿水桶。
他經過秦靡身邊時,壓低聲音道:“周叔跟你說什么了?”
水井在后院最深處,秦宋打水的聲響隱約傳來。
周叔忽然湊近,煙斗里飄出的青煙繚繞在兩人之間:“丫頭,你該不會......”
“周叔!”秦靡急急打斷,染料瓶被她碰倒在桌上,深藍色的液體迅速漫過桌沿,她手忙腳亂地去扶。
老人渾濁的眼里閃過一絲了然:“我活了七十多年,什么沒見過?”他松開手,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后院方向,“那小子看你的眼神,根本藏不住。”
“周叔,別亂說,我們是兄妹。”
聽到這話,周叔的眼神瞬間暗了下去。
兄妹?
他看著秦靡的樣子上下打量著。
“兄妹?”周叔的煙斗在桌角重重一磕,眼神突然銳利起來,“秦家那點事,當我不知道?”
秦靡的手指猛地攥緊染壞的布料,藍色染料順著指縫滴落。
她張了張嘴,卻發不出聲,后院的水井聲戛然而止,空氣突然凝固。
許是注意到空氣中的異常,周叔冷哼一聲,“丫頭,給你個忠告,有些事情不要太相信表面。”
“桄榔!”后院發出木桶倒下的聲音。
“你個臭小子想干嘛!!!又嚯嚯我東西?”
周叔跟著聲音走了出去,房間內只剩下呆愣住的秦靡。
什么意思?
秦家怎么了?到底有什么事?
什么叫做不要太相信表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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