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雪好像下大了,風裹著雪粒子打在窗戶上,沙沙響。
畫室里很靜,只有暖氣嗡嗡的聲音。
不知道秦宋怎么樣了......
她并不恨秦宋,只是兩人現在之間出了一些問題,秦宋也需要時間冷靜一下。
她放下畫筆,走到窗前,玻璃上已結了一層薄薄的霧氣。
自從那天以后,秦宋沒有主動找過她,也沒有發過一條信息。
像這窗上的霧氣,隔開了兩人,讓彼此的身影都變得模糊不清。
來這里這么多天,她確實感受到了不少惡意,這是脫離秦宋后她第一次不借助秦家來解決問題,雖然裴望之也會在背后偷偷幫她,但是心里還是會有些落差感。
正愣神呢,手機突然震了下。
她拿出手機,是禾先生發來的消息。
“你那邊下雪了嗎?”
“最近還好嗎?”
這個禾先生到底是誰?到現在他還沒有找陳囂問過這個人的身份。
秦靡盯著手機屏幕愣了幾秒,這禾先生也太會挑時候了,每次都在她心情不佳的時候,他又冒出來問東問西。
她手指在屏幕上戳了戳,先回了句“下了,外面雪粒子打得窗戶沙沙響”,想了想又補了句“還行,最近在準備新畫”。
發完消息她就把手機揣回兜里,轉身想繼續畫畫,可腦子里總繞著禾先生這個人。
姓禾的人都有誰?之前偶爾會發消息問她近況,語氣挺溫和的,可每次想問他身份,他又會將她帶到別的圈子里。
正琢磨著呢,手機又震了。
秦靡拿出來一看,還是禾先生:“下雪天別總待在畫室里,偶爾也開窗透透氣,小心悶得頭暈。”
她沒有回答。
正想得入神,肚子突然“咕嚕”叫了一聲。
秦靡抬頭看了眼窗外,天已經暗下來了,雪好像下得更大了,窗戶上的霧氣越來越厚。
她這才想起,從下午到現在還沒吃東西呢。
她收拾好畫具,把信封和照片小心地放進包里,又拿起手機看了眼,禾先生沒再發消息。
她穿上外套,抓起圍巾就往畫室門口走,剛拉開門就打了個哆嗦,外面的冷風裹著雪粒子往脖子里灌。
她裏緊圍巾踏入風雪,路燈在紛揚的雪片中暈開朦朧的光圈。街角新開的咖啡館亮著暖黃燈光,推門時風鈴叮當作響。
“一杯熱美式,謝謝。”她低頭掏錢包時,聽見角落傳來熟悉的嗓音:“再加一份藍莓芝士,記我賬上。”
秦靡猛然抬頭。
玻璃倒影里,穿駝色大衣的男人正在收傘,肩頭落著未化的雪花。
“裴先生?你怎么在這?”
裴望之轉過身來,眉眼被咖啡館的暖光浸得溫和。
他指尖輕撣去大衣上的雪粒,聲音裹著室外的寒氣,“一直在等你。”
裴望之的睫毛上還沾著細小的水珠,隨著眨動微微閃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