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靡的指尖還僵在杯壁上,目光卻像被磁石吸住,始終落在秦宋身上。
直到陳囂輕輕碰了碰她的胳膊,她才猛地回神,慌亂地移開視線,假裝研究展墻上的作品介紹,耳尖卻控制不住地發燙。
“看這架勢,秦總明明是特意來的。”陳囂湊在她耳邊嘀咕,“剛才我聽他助理說,早上的合作談完就直奔這兒了,連飯都沒顧上吃。”
秦靡沒接話,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冰涼的杯壁。
她想起三年前在咖啡館接到訂婚消息時的心慌,再看此刻臺上從容應對的男人,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堵著,又酸又脹。
開幕式的流程還在繼續,秦靡卻有些心不在焉。
直到主持人邀請她上臺分享創作理念,她才深吸一口氣,整理了一下裙擺,走上臺。
經過秦宋身邊時,她刻意加快了腳步,卻還是捕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,那目光里沒有她想象中的疏離,反而藏著一絲她讀不懂的溫柔。
站在臺上,聚光燈落在身上,秦靡看著臺下密密麻麻的人群,視線卻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秦宋。
他站在人群前排,雙手交疊放在身前,目光專注地看著她,像以前每次她畫畫時那樣,安靜又認真。
“我的作品,大多源于對記憶的追尋。”秦靡握著話簡,聲音比預想中更穩。
她說這話時,目光又一次與秦宋相撞。
秦宋的喉結幾不可察地動了動,眼神里的情緒更復雜了些,秦靡慌忙移開視線,繼續往下說。
分享結束后,秦靡快步走下臺,剛想躲到后臺平復心情,手腕卻突然被人攥住。
她回頭,撞進秦宋深邃的眼眸里,他的掌心溫熱,力道卻不輕不重,剛好能留住她。
“好久不見。”秦宋的聲音低沉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,“你回來了。”
秦靡的心跳瞬間亂了節奏,她想掙開他的手,卻又舍不得這久違的溫度。
“嗯,剛回來沒多久。”她的聲音很輕,像怕驚擾了什么,“聽說你今天有合作要談。”
秦宋松開她的手腕,指尖卻還殘留著她的溫度。
“已經談完了。”他看著她,目光落在她胸前的銀質狐貍吊墜上,眼神軟了些,“這個吊墜,很像你以前的那個玩偶。”
秦靡下意識摸了摸吊墜,心里一緊。“在國外淘到的,覺得好看就戴著了。”她避開他的目光,“你......還好嗎?”
“挺好的。”秦宋頓了頓,又補充道,“你呢?在國外,習慣嗎?”
“挺習慣的,有老師和朋友照顧。”秦靡說著,目光卻飄向遠處的裴望之,他正站在不遠處,看著他們,眼神里帶著一絲她看不懂的復雜。
秦靡心里一慌,想到了他已經訂婚的消息,連忙對秦宋說:“我還有事要跟裴先生對接,先失陪了。”說完,她轉身就走,腳步快得像在逃跑。
看著她倉促的背影,秦宋的眼神暗了暗。
他其實有很多話想跟她說,想問她這三年過得好不好,想問她有沒有想過回來,想問她還記不記得以前的事。
可話到嘴邊,卻只變成了幾句平淡的問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