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聞發布會前兩小時,秦靡剛核對完證據清單,秦宋就拿著一份文件匆匆進來,臉色比昨天更沉。
“沈硯山提前動了手腳,我們找到的假畫倉庫是空的,連之前聯系好的前員工也突然失聯了,電話打不通,家里也沒人。”
秦靡握著筆的手頓了頓,指尖卻沒半分顫抖。
她早就猜到沈硯山不會留下這么明顯的破綻,只是沒想到對方動作這么快。
“查他的資金流向,空倉庫總有租賃記錄,前員工也不可能憑空消失,順著他最近接觸過的人查,肯定有線索。”
“我已經讓人去查了,但時間太緊,發布會還有兩個小時,要是拿不出實質性證據,投資人那邊肯定壓不住。”
秦宋看著她,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,“其實還有個辦法,裴氏手里有沈硯山之前和海外買家的交易記錄,要是裝望之肯出面......”
“不用。”秦靡直接打斷他,“我的事,沒必要麻煩裴望之,而且沈硯山就是想讓我們亂陣腳,我們越急,他越得意。”
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,看著樓下陸續趕來的記者,眼神依舊堅定,“你去把技術團隊負責人帶到發布會現場,再準備好我們所有的賬戶流水,至于空倉庫,把租賃合同和沈硯山的簽名復印件帶上,就算沒找到假畫,這些也能證明他有轉移贓物的意圖。”
秦宋看著她冷靜的側臉,突然沉默了幾秒,然后輕聲說:“阿靡,從你回國到現在,我一直看著你一個人扛著,其實你不用這么要強,我......”
“秦宋。”秦靡轉過頭,打斷他的話,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距離感,“我知道你是為我好,但我早就說過,我們之間,只有合作關系,沒有其他可能。”
秦宋的眼神暗了暗,手指攥緊了手里的文件,聲音低了些:“我知道你還在怪我當年沒幫你,但那些事都過去了,現在我只想幫你,不管你信不信,我對你......”
“過去的事,我沒怪過你,也不想再提。”秦靡打斷他,“現在最重要的是發布會,其他的事,以后再說吧。”
她的話剛說完,門口就傳來輕輕的腳步聲,兩人轉頭看去,只見裴望之站在門口,手里拿著一份文件,似乎已經站了一會兒。
秦靡愣了一下,然后平靜地說:“裴總怎么來了?”
裴望之走進來,把手里的文件遞給秦靡,語氣自然:“剛拿到沈硯山和海外買家的交易記錄,上面有他的簽名和轉賬憑證,或許能幫上忙。”
他沒提剛才聽到的話,也沒看秦宋,只是看著秦靡,“發布會需要我留下來嗎?”
“不用了,謝謝裴總。”秦靡接過文件,認真地看了一眼,然后抬頭對他說,“這份證據很重要,我會在發布會上說明來源,后續我會讓法務部跟裴氏對接,走正規的證據移交流程。”
裴望之點頭,沒再多說,只是對秦靡笑了笑:“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。”
然后轉身離開了會議室。
秦宋看著裴望之的背影,又看向秦靡,眼神里帶著一絲復雜:“你就這么不想跟裴望之扯上關系?”
“我只是不想欠人情。”秦靡把文件放在桌上,開始整理,“好了,別耽誤時間,快去準備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