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靡剛處理完合作方的解約協商,手機屏幕突然亮起,是禾先生發來的消息。
“秦小姐,聽說近期硯山畫廊的事讓你費心了,”消息框里的文字簡潔,“我知道一家私廚,菜做得很合胃口,不知道有沒有空賞臉,明天中午一起吃個飯?”
“抱歉,近期事務繁忙,暫時沒有時間。”她還是按慣例拒絕,指尖卻沒退出聊天框,盯著禾先生的頭像看了幾秒,有些眼熟,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。
沒等她細想,對方又發來消息:“我知道你在找沈硯山轉移假畫的線索,私廚老板是我朋友,他上周見過一個很像沈硯山的人,在店里打包過三次外賣,或許能給你提供些信息。
秦靡的眼神瞬間冷了幾分。沈硯山的行蹤是當前最關鍵的線索,對方突然拋出這個信息,要么是真有線索,要么就是別有用心。
她猶豫片刻,回復:“地址發我,明天中午十二點。”
“好,明天見。”對方秒回,附帶的地址是城郊一家隱蔽的私廚,名字叫竹里館。
放下手機,秦靡立刻讓助理去查竹里館的背景,還有老板的身份信息。助理很快回復,私廚老板姓林,早年在國外做餐飲,去年才回國開店,背景干凈,沒和沈硯山或秦宋有過交集。
“姐,要不要安排人跟著?萬一有問題......”助理語氣里帶著擔憂。
“不用,”秦靡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西裝外套,“我自己去,你把林老板的資料發我,再幫我查一下禾先生這個賬號的登錄ip,重點查最近一周的記錄。”
自從加了這個禾先生以后他還沒有問過陳囂什么情況,她也不知道這個禾先生從哪里得來的消息,知道沈硯山的事情。
明明她用的秦非的名字,這個禾先生也該好好查查了。
第二天中午,秦靡準時到了竹里館。
私廚藏在一片竹林里,裝修素雅,客人不多。
她剛報上禾先生的名字,服務員就領著她往包廂走,推開門時,里面卻空無一人。
“禾先生還沒到嗎?”她問服務員。
“那位先生十分鐘前就來了,說在里面的茶室等您,讓您直接過去。”服務員指了指包廂內側的一扇小門。
秦靡心里的警惕更重,手包里悄悄放了錄音筆,才推門走進茶室。
茶室里煙霧繚繞,一個穿著深色毛衣的男人背對著她,正坐在茶桌前煮茶,側臉輪廓在煙霧里有些模糊,但那熟悉的下頜線,讓秦靡瞬間繃緊了神經。
秦靡站在茶室門口,指尖在包側悄悄收緊。那道背影的肩線、握壺的手勢,甚至煮茶時手腕轉動的弧度,都讓她心頭泛起一陣熟悉的異樣感,卻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。
“秦小姐來了,坐。”男人沒回頭,聲音隔著水汽傳來,帶著刻意壓低的沙啞,和之前聊天框里的文字風格截然不同。
秦靡沒動,目光掃過茶室四周,墻上掛著的水墨竹畫筆觸生澀,茶桌上的公道杯邊緣有一道細微的磕碰痕跡,連煮茶的炭火都燒得忽明忽暗,顯然不是常泡茶的人該有的樣子。
“禾先生找我,不是說有沈硯山的線索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