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御醫絕對是心寬體胖的典型,前一秒還憂郁深沉,下一秒就歡脫的拿著空碗走了,留下林初九一個人哭笑不得。
她還想問一下朱御醫,流白怎么樣了?現在看來只能自己親自跑一趟了。
在軍營行走,穿女裝多有不便,即使所有人都知曉她的身份,林初九依舊是一身男裝,朝營帳外走去,親兵一見林初九出來,就恭敬的上前行禮:“王妃。”
“免禮。”林初九輕點頭,腳步不停。
一路上,凡是見到林初九的士兵,皆會停下來,后退一步,給林初九讓路,待林初九從自己身邊走過時,低頭給她行禮,道一句“王妃”。
這是軍中將領、強者才有的待遇。如果林初九只是蕭王妃,在軍中怕是連自由行走都不能。可是……
林初九不僅是蕭王妃,還是智退大皇子軒轅摯的人。是以,她當得起這份榮耀。
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,剛開始林初九還有些不習慣,次數多了林初九已能應付自如。
流白的營帳外仍是靜悄悄的,不過一進去就聽到朱御醫的徒弟們,歡快的聲音:“王妃的藥可真是神了,只一個晚上流白公子就退燒了,之前人還醒了,看著精神不錯,應該是不會再燒了。”
“王妃昨晚照顧流白公子到半夜才回去。流白公子要是不退燒,都對不起王妃的辛苦。”
“王妃人真好,居然肯紆尊降貴的照顧流白公子,親自去傷兵營給受傷的士兵包扎,我從來沒有遇到過像王妃一樣好的貴人。”
“你們不知道,前幾天王妃在傷兵營,一天給幾百個傷兵包扎,我聽王妃身邊的親兵說,王妃回去后累得手打抖,吃飯時連筷子都握不住,可第二天還繼續去。”
“有王妃在,我們的壓力都小了,只需要幫忙換換藥就成。可惜王妃這兩天沒有過去,傷兵營的人都盼著呢。王妃一個頂我們幾十個人呢。”
“王妃還會去嗎?之前王妃的身份沒有曝光,是以九公子的身份去的。現在全軍營上下都知道王妃就是九公子。那些傷兵誰還敢讓王妃親自包扎?”
“你說的也有道理,真是可惜了。師父說王妃醫治外傷又快又好,有王妃在,大夫們的壓力驟減,現在王妃不去,那么多傷兵可怎么辦?”
“王妃為什么要是王妃呢?醫術那么好,當王妃真是可惜了。”
……
“咳咳……”林初九站在門口聽了一會,里面的人越說越離譜,不由得輕咳一聲提醒道。
“哐當……”朱御醫的兩個徒弟連忙閉嘴,扭頭一看,就見林初九正站在門口,一個個尷尬得不行,撲通一聲就跪下了,“王,王妃恕罪。”
“起來吧。”林初九沒有與兩個小徒弟計較,從兩人身邊穿過,走進營帳內室。
只隔一道簾子,之前流白昏迷不醒,聽不到外面的動靜,現在流白燒退了,身為習武之人,外面有一點動靜,他都會察覺到。
那兩個小徒弟不知,他們自認為私下的談話,早就被流白全聽去了,甚至流白比兩個小徒弟,還要早發現林初九的到來,只是他沒有出聲提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