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海的釣魚佬也都是熱心腸,拿抄網的拿抄網,幫著拉魚的幫著拉魚,十分鐘不到,大鯰魚就被拉上了岸。
“嚯,這漁見愁還是漁見愁啊,專釣大魚的。”
“那是,以前我跟著我爹來后海釣魚的時候,漁見愁可是釣了一條兩百多斤的塘鲺……唔?那時候漁見愁也就這個長相吧。”
“欸,還真別說,這都二十多年過去了,漁見愁可不出老啊。”
……
眾人議論紛紛。
“嗐,有人老在臉上,有人老在心里,我還不老啊?”林紹文笑罵一聲后,掏出煙散了一圈,“今日個多謝大家幫忙,魚拿去分了吧。”
“欸。”
圍觀群眾大喜過望。
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離上前幫忙主持分魚。
林紹文看著他們,笑了笑后,又繼續釣魚。
“我們……不把魚拿回去嘛?”汪明珠小聲道。
“咱們不缺這一口。”
林紹文搖頭道,“但是很多人就不同了,現在條件雖然好了很多了……可實際上,讓每家每戶每頓都能吃上肉,還是有很長的路要走。”
“這……”
汪明珠欲又止。
“是不是想說‘朱門酒肉臭,路有凍死骨’?”林紹文輕笑道。
“不是不是,我只是覺得……我們家掙錢還挺容易的。”汪明珠紅著臉道。
“哈哈哈。”
林紹文頓時笑了起來,“我們家掙錢是比較容易,但是這些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……而且我們家從來不掙窮人的錢,所以沒必要有什么心理負擔。”
“我……我沒有心理負擔。”
汪明珠低著頭道,“我還只是覺得,你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。”
“哦,怎么不一樣?”林紹文詫異道。
“我也見過一些有錢人,他們……其實是兩種極端,有一種就是生怕別人知道他有錢,另外一種呢,就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。”
汪明珠嘆氣道,“但你不同,你好像不怎么在意別人的看法,而且生活也不算奢華。”
“唔,這要分情況來說了,我花錢其實不怎么在乎,但是我挺怕院子里的人知道我有錢的。”林紹文嘆氣道。
“啊?你怕?”汪明珠驚訝道。
“肯定怕呀。”
林紹文苦著臉道,“就拿傻柱來說,他要是知道我有錢,那不得天天在我家堵門啊,給他借錢吧,他又還不上……我也心疼不是。”
“不給他借錢吧,他弄桶大糞在我家門口等著,他光棍一個,爛命一條不要緊,萬一給我來一下,我他媽不得打死他啊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
汪明珠頓時笑了起來,“那也是……我們院子里的人,的確是比較壞。”
“不是,你說要有多壞吧,殺人放火他們不敢,可你說他們是好人吧,那也真和好人沾不上邊……反正,就是普通人吧。”林紹文搖頭道。
“那……那以你的身份地位,為什么不搬走呢?”
汪明珠紅著臉道,“我記得,你很早以前就已經是高級干部了吧?而且你這么有錢,哪怕單位不給你分房子,你自已也能買呀。”
“搬走?”
林紹文頗為詫異的看著她,隨即搖頭道,“我二十二歲來的這里……這一住二十多年,基本上我所有好和不好的回憶都在這里,我為什么要搬走?”
“那以后你年紀大了,也在這里養老嗎?”汪明珠小聲道。
“對呀。”
林紹文笑道,“等我年紀大了,院子里的人怕也都死的差不多了……到時候這里也就我們一家子住而已。”
“那怎么可能,他們也有后人呀。”汪明珠驚訝道。
“現在整個院子的房子,都是秦京茹她們的,說句不好聽的……就算現在把易中海他們趕出去,也只有這么大個事,只是沒必要而已。”
林紹文嘆氣道,“有時候我在外面待久了,其實還挺想傻柱他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