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束小酒局,王文鐸回到自己房間后,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么也睡不著。
吳濤的事情就像一根刺扎在王文鐸心頭。
計志學又是官場老手,他的分析宛如一記重錘,砸開了王文鐸內心被堵上的墻。
這又不得不讓王文鐸深思起來。
吳濤僅僅是為了討好上層嗎?
這在王文鐸看來是不明智的。
因為上層有的東西,他王文鐸未必就沒有。
而且,因為揣測上層意圖,就來得罪一個前途不可估量,且又有深厚背景的人,這在王文鐸看來是極為愚蠢的表現。
而且,根據計志學所講,吳濤這個人就是舔溝子上來的,這樣的人憑什么能夠來到這個這個培訓班?
在王文鐸看來,吳濤反而更像是帶著任務來的。
就是像特意來狙擊自己,再加上吳濤每句話都在撩撥自己,激怒自己,好讓自己與他發生爭執。
要知道這次的培訓班規格很高,能夠參加的人也不過十人而已。
況且六長老也會親臨授課。
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,讓王文鐸給上層留下一個“體制平頭哥”的印象,那對于王文鐸打擊是不可估量的。
說白了,你就是能力再強,可一旦給上層留下一個政治頭腦簡單的印象,那在上層眼中,王文鐸便只可為“將”,不可為“帥”。
這也會讓王文鐸的上層渠道出現瓶頸。
可以說,此計甚毒,意圖在掐斷王文鐸的政治前途,也會讓封老和老徐在王文鐸身上的布局付之一炬。
在王文鐸不知道的地方,封老和老徐是一直在布局的。
包括王文鐸的晉升路線,在上層當中為王文鐸安排“護道人”這樣的角色,等等。
一旦王文鐸出現問題,那這些安排也就會失去價值,封老和老徐在這些安排中做出的利益置換也會付諸東流。
還好,王文鐸在那個時候壓住了火氣,沒有與吳濤起太大的爭執,不然還真就著了道了!
吳濤只是一個被擺在臺面上的棄子而已,甚至連一個馬前卒都算不上。
只能算投石問路的石頭。
經過思考,王文鐸覺得吳濤更像是背后之人的隨手一步棋,有一種有棗沒棗打一桿子的感覺。
萬一成了,一本萬利。
要是不成,也不過就是一個吳濤而已。
越想,王文鐸覺得這種可能性越大。
看來有必要了解一下吳濤這個人了。
想到這里,王文鐸“撲棱”一聲做了起來。
給誰打電話呢?
誰又了解吳濤呢?
拿起手機,王文鐸猶豫了。
邱方國嗎?
且不說他已經離開平原,就算是沒有離開,安市和陽南市隔著那么遠,他也不見得能知道。
老徐?
位置太高,這樣的事情給老徐打電話就是在侮辱他。
“嘖嘖嘖,讓我看看你現在干嘛呢!”
王文鐸靈光乍現,他好像許久沒有和大舅哥溝通感情了。
感情怎么溝通,不就是你麻煩我,我麻煩你嗎?
想到就干!
王文鐸立刻撥通了大舅哥的電話。
電話響了許久一直未曾接通。
京城,某夜場。
“徐公子,有人給你打電話!”
徐末此刻正和一個中年男子不知道交流著什么。
“誰啊?”
徐末扭頭沖姑娘喊了一嗓子。
“備注是——王二愣子!”
徐末一聽這個,神情一怔。
王文鐸?
他不是在培訓班嗎?
怎么會給自己打電話呢?
這家伙無事不登三寶殿,突然找自己準沒好事兒!
嗯,事實就是如此。
好久不聯系的人突然聯系你,什么同學啊,同事啊,朋友啊,只要這么做準沒好事兒。
不是借錢,就是想通知你,結婚添小孩兒別忘了隨份子。
徐末現在這種感覺,不知道為啥,看到王文鐸給自己打電話,總覺得腚溝子涼颼颼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