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卿面色大變,看著裴青色身上不斷散發出來的氣息,他一秒鐘都沒有耽擱,麻溜的跑路。
笑死。
他跟裴青色關系也就那樣,冒著生命危險救他,可能嗎?
不可能的。
能跑多遠跑多遠。
死了也怪不著他。
朝嬌將陸溫帶到了原本的那間房間里面。
給她包扎傷口,“疼嗎?”
“疼死了嗚嗚嗚…”陸溫疼得眼睛泛紅,“金子,我是不是要死了,不然怎么會那么痛…”
朝嬌翻了個白眼,“誰讓你將痛感升到100%,你就不能花點積分,去商店買疼痛屏蔽器嘛!用得著這么死撐,你個細皮嫩肉的,怎么可能扛得住。”
“快點,再嗑幾顆止疼藥。”
她拿出藥跟水,直接給陸溫灌下去。
陸溫人麻了,“別灌了,別灌了,我壓根吞不下去,太刺嗓子了。”
朝嬌消完毒之后,將傷口包扎好,“你個連藥都吞不下的人,受這么重的傷,居然沒哭一聲,你真當自己是高階精神力者皮糙肉厚啊?”
將止疼藥磨成粉。
陸溫將止疼藥咽了下去,“我才不要在那群人面前哭,但凡我有意一絲漏怯,那群人就會順著桿子爬上來,然后一人再給我一刀,讓我更痛。”
“可是真的好疼啊…”
她疼得眼睛都泛淚花,抱著朝嬌,身體抖個不停。
朝嬌給她拿出一張被子,“你的痛感是別人的兩倍,但凡受點傷,就會撕心裂肺的疼,所以你從小最怕疼了,為什么不干脆直接屏蔽所有的痛覺呢?”
“可是朝嬌,我要是屏蔽了痛覺,我就會忘記痛苦是什么樣的,如果不記得痛苦,我就不會記得那群人有多可怕。”
陸溫頭上是一片天花板,喃喃道,“那群人太可怕了,他們打造了一個籠子,將人關了進去,時間久了,那群被關進去的人就不記得自己曾經遭受的痛苦,搖頭擺尾,整個腦子里只剩下對他們的敬重跟愛戴。”
“像什么呢?我想起來了,像畜牲一樣。”
“可是畜牲是意識不到自己是畜牲的,他們理所當然的想討得主人的歡心,繼而讓自己成為最出色的那只畜牲。”
“強迫,服從,試探,最后臣服,這是他們一貫用的伎倆,天樞,就是一個巨大的服從性測試場。”
“如果我被抓住了,后果是怎么樣的呢?”
陸溫想起他們慣用的手段,“我應該會被匹配一個不是很好的人,然后我拼盡全力的掙扎,那群人注意到了,為了顯示他們的公正跟善意,他們會將那個大便肚肚的家伙換成清俊的男人…”
“我不停的鬧,他們不停的換,最后看得太多了,變得麻木不仁,然后他們推出一個各方面都相當優秀的男人,讓你覺得那就是天神臨世。”
“迫不及待的奔向他…”
“然后那個天神高高在上的望著,你傻傻的追著他跑,周圍看見了,對著你明嘲暗諷,說你配不上他,說你自甘墮落…”
“終于,在你精疲力盡的時候,那個天神終于回頭看了你,彼時你已經遍體鱗傷。”
“天神施舍般向你求婚,眾人都祝福你,你也覺得自己得償所愿,覺得幸福…”
“看吧,多可笑的一生,多可笑的一幕…”
“可是那些鄙夷的人可曾想過,你曾經也多么驕傲的一個人,如今卻撞得遍體鱗傷,那群人滿口的在祝福你得償所愿…”
“可是他們不會想,在他們眼里各方面都很好男人,實際上根本就配不上最初的那個自己。”
“他們就這么理所當然的踩在尸骨之上,贊揚著那個早已經死亡的靈魂幸福美滿…”
陸溫說著,雙唇痛得發白,意識卻越來越清醒,每次想到這些,她就覺得這群人全都該死。
全都該死。
惡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