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開院門,門口站著一個身形粗壯,左手拎一條有肥有瘦的豬肉,右手拎一只肥美老母雞的中年女人。
女人面皮白凈,五官周正,衣著十分樸素,腰間的圍裙還沾著幾塊新鮮的血污。
顯然她與徐家很熟悉,上門前沒有刻意打扮。
盛安猜測是徐家的哪門親戚,瞅了眼約莫四五斤的豬肉和嘎嘎肥的老母雞,臉上堆起熱情的笑容:
“夫君在房里伺候公爹吃飯,嬸子先進來坐。”
這副身子太缺油水,看到肉就止不住饞。
徐翠蓮兩眼一瞪:“亂喊啥呢,我是瑾年他小姑!”
說著,她用婆婆挑剔兒媳婦的眼神,上下左右掃描盛安,胖臉上的嫌棄半點不掩飾:
“瘦得跟竹竿似的,胸脯屁股都沒有二兩肉,一看就不好生養,真不知道我侄子看上你啥。”
也就一張臉勉強能看。
瑾年這小子太不爭氣了,跟那些只圖顏色的色胚一個德性。
徐翠蓮越想越郁悶,對盛安愈發沒有好臉色。
盛安無語。
嫌棄就嫌棄,怎么還上升到人身攻擊啊。
低頭看了眼胸前的小籠包,明明有很大的成長空間好嗎?
盛安從不內耗,笑瞇瞇地回懟:
“母豬好生養,還不是桌上的一盤菜。咱們女人可不能自甘墮落,跟那些畜牲比。”
徐翠蓮一整個噎住,張了張嘴愣是說不出話來。
盛安沒興趣跟她繼續糾纏,接過沉甸甸的豬肉和老母雞:
“爹身子弱,是要好好補補,小姑的心意我就替爹收下了。”
看著笑得像只偷油耗子的盛安,徐翠蓮嘴角直抽抽。
這女人不光臉能看,臉皮子也忒厚,都沒有客氣一下。
嘴皮子更是利索,以后跟街坊四鄰吵架,肯定不會吃虧。
徐翠蓮自我安慰一番,勉強平復了怒氣:
“天氣熱,先緊著豬肉吃,雞過兩天再殺。”
說完,徐翠蓮沖著盛安冷哼一聲,揚起雙下巴一臉傲嬌地走進屋里。
盛安白得豬肉和老母雞,心情美著呢,哪會計較徐翠蓮的態度。
她喜滋滋地將豬肉放到廚房,又拎著老母雞來到后院,關進角落的雞籠里。
之前徐家養了十幾只雞,后來徐成林生病,陸陸續續燉了給他補身體。
現在雞籠里的原居民只有兩只母雞,得虧它們天天下蛋才沒有挨刀。
許是盛安的目光太過灼熱,兩只原居民瑟瑟發抖地縮在最里側。
盛安嘬嘬喚了半天,它們跟沒長耳朵一樣,看都不看她一眼。
“沒眼力見兒的東西,早晚把你們一鍋燉!”
兩只母雞:“……”
清湯大老爺,它們是雞,是雞,是雞!
誰家大好人用喚狗的方式喚雞啊!
房間里,徐瑾年扶著困頓的徐成林躺下,端起一滴疙瘩湯不剩的碗,跟壓不住喜色徐翠蓮來到堂屋說話。
“瑾年,你爹的胃口好了不少,定是病情有所好轉,要不再請大夫過來看看?你別擔心錢不夠,有小姑在呢。”
徐翠蓮與徐成林這位二哥的感情很深,剛才見他一口一口吃完一整碗疙瘩湯,懸了一宿的心總算安穩些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