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安沒想到姜夫子夫婦竟然遭遇過白發人送黑發人,一時間心情異常低落:“這么多年過去了,師娘的病情沒有好轉么?”
徐瑾年搖了搖頭:“每次有所好轉,師娘便會想起那個孩子。”
如此周而復始,姜夫人一遍遍想起喪子之痛,又怎么可能真的好轉。
盛安心里愈發難受,不敢想象清醒時的姜夫人有多痛苦。
徐瑾年揉了揉她的頭,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:“你做的飯菜讓爹恢復康健,治好了丁天賜的惡食癥,興許糯米釀也能讓師娘減輕痛苦。”
盛安卻沒這個自信:“師娘是精神上的疾病,和身體上的疾病不一樣。”
不過具體有沒有用她也不清楚,前世沒有沒有見過這方面的案例。
算了,每天適量喝些糯米釀對身體沒壞處,師娘喜歡就讓她喝吧,至少喝下去的那一刻她是愉悅的。
沒過多久,盛家二老和徐成林也關店回來了。
得知盛安買回兩個灑掃洗衣的下人,三位長輩沒有任何意見。
若是剛進城那會兒,盛家二老可能會覺得沒必要。
如今盛安每天抱回一匣子銀子,餛飩鋪也有一份進項,他們的思想自然而然的發生巨大轉變。
錢么,賺來就是花的,花完還能再賺,放在家里又不會下崽。
剛好今日是餛飩鋪開張滿一個月的日子,盛奶奶把盛安拉到房間,從柜子里抱出一個小木箱。
盛安好奇的接過來打開,眼前出現一片銀閃閃,全是一塊塊大小不一的碎銀。
盛奶奶笑容慈祥:“昨晚我和你爺稱過了,這些碎銀加起來有十兩左右,是這個月鋪子的所有收入,你拿去跟瑾年一起花。”
盛安震驚:“這么多?”
盛奶奶的笑容有些得意:“我跟你爺還有你公爹一天到晚耗在餛飩鋪,要是只賺個三五兩銀子,還不如待在家里干活,省下你買人給月銀的錢。”
餛飩鋪剛開業那會兒,生意確實不怎么樣,大頭收入是徐成林擺攤賺的。
后來口碑傳開了,吸引了附近大半的食客,鋪子里的生意變得越來越好,賺得比徐成林擺攤還要多。
最近幾天新添了包子饅頭和餃子,每天的收入又往上躥了一節,月收入直接超過十兩。
本來二老想著鋪子里的收入分成三分,他們一起拿兩份,徐成林拿一份。
徐成林卻拒絕了,只道吃喝穿不愁,他沒地方需要花銀子,讓二老一起收著交給盛安。
看著精神頭比在村里還要好的老太太,盛安很慶幸騰出兩間屋子讓三位老人賣吃食。
她把木箱子推回去:“奶,我和瑾年不缺錢花,鋪子里賺的錢你們自己收著,以后想買什么自己買。”
盛奶奶嗔怪道:“給你你就拿著,跟奶客氣啥!”
說罷,她的目光落在孫女的肚子上,慈祥的臉上露出幾分憂慮:“你和瑾年成親有半年了,到現在也沒有動靜,是不是得找個大夫看看?”
盛安臉色一囧,急忙說道:“上次我和瑾年一起去找大夫看過,大夫說我的身子沒問題!”
盛奶奶一聽,神情愈發擔憂:“既然沒問題,為啥這么久沒有懷孕?”
盛安干咳一聲,臉色有些紅:“可能是緣分沒到,有夫妻成婚一兩年才有孩子,我才半年時間,奶別急哈。”
總不能說除了洞房花燭夜那晚,您孫女和孫女婿就沒有真槍實彈的干過吧?
盛安不說實話,盛奶奶自然不知道實情。
聽孫女這么說,她也不好再說什么,干燥的大手一下一下的撫著孫女的頭發:“奶不是催你生孩子,只是年輕夫妻有了孩子才更像個家。”
盛安含糊道:“我懂,我明白,等時機到了,會讓您老抱上重外孫的。”
這個月的月信沒有來,不知是又“罷工”了,還是單純的遲到。
反正來了煩,不來也煩。
在盛奶奶的堅持下,盛安帶著一兜碎銀來到二樓。
她走進書房,嘩啦啦全倒在徐瑾年面前的書桌上:“爺奶和爹給的,我不要都不行,你拿去當零花吧。”
徐瑾年沒有看銀子,長臂攬住媳婦的腰:“這是三位老人給我們養孩子的。”
盛安順勢坐到他腿上,目光落在他的臉上:“你想要孩子?”
徐瑾年搖頭,噙住她的唇,聲音帶著無盡的蠱惑:“我想要安安……”
盛安:“……”
萬物復蘇的季節還沒到呢,這個家伙發什么春夢?
人類就是這點不好,一年四季都有發情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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