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一接過報紙,打開一看,頓時愣住了。報紙上足足用了半個版面,報道了陳光明不畏艱險救災的內容。
上面配有陳光明開著挖掘機,沖在救災第一線的照片,文字詳細描述了他如何帶領機關干部轉移災民、發放物資,甚至自掏腰包為災民購買食品的事跡。
丁一看完,把報紙放在一邊,問道,“陳光明,就是上面直接安排的那個轉業軍人?”
“是他,”汪道默道,“丁書記,按您的指示,我查過了,但查不到他任何家庭情況,也沒發現他有什么背景。”
“沒有背景,沒有家庭信息,這太反常了......”丁一喃喃地道,“或許沒有背景,就是最大的背景。”
“楊晉達竊取了陳光明的抗災榮譽,如果換了別人,就會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咽。但陳光明卻用報紙給揭露出來,說明他們倆矛盾很深......”
“楊晉達是包存順的人,既然陳光明與楊晉達有矛盾,那么我要招攬過來。”
他抬頭問汪道默,“陳光明有沒有去拜見包存順?”
“沒有,”汪道默笑著說,“他都沒來拜見您,自然也不可能去拜見包存順。”
丁一臉上漸漸浮起笑容,輕輕點了點頭:“上任后不拜見長官,側面說明此人有極深的背景,所以才不把這個放在心上......”
他又拿起報紙看了一會兒,“小汪,這個陳光明,倒是個辦實事的人。你給他打個電話,讓他明天一早來我辦公室。”
“好的,丁書記。”汪道默立刻應道,轉身去打電話了。
另一邊,縣長包存順也在辦公室看新聞。他一手握著《海城晚報》,緊盯著電視屏幕,滿臉怒火。
太丟人了!你楊晉達竊取陳光明的功勞,這也罷了,可卻捂不住蓋子,被人在報紙上捅了出來!
真是豬一樣的隊友!
包存順把報紙狠狠摔在桌上,按下楊晉達的電話。
電話鈴突然響起,遠在大山鎮會議室的楊晉達嚇了一跳。
楊晉達看清是包存順的來電,立刻激動起來,他轉身舉著電話道,“是包縣長的電話!縣長一定是看到這個節目,打來電話來表揚我們的!”
“大家一起聆聽縣長的教誨,要寫到心得體會里!”
說完,楊晉達按下外放鍵,滿臉笑容,仿佛包存順就站在他面前。
“包縣長,我是楊晉達,請問有什么指示?”
“指示你個屁!楊晉達,你真是一頭豬,蠢到家了啊!在電視上吹得天花亂墜,海城晚報上報道的全是陳光明的事跡!”
“你這臉是被人打了一巴掌,還嫌不夠疼嗎?我告訴你,要是因為這事影響了我們的形象,我饒不了你!”
楊晉達沒有等來表揚,反而被劈頭蓋臉一頓罵,頓時懵了。他拿著手機,諾諾地說:“包縣長,你……你說什么……”
“你還不知道?我看你是腦子進水了!去找今天的海城晚報看看,自己好好反省反省!”隨之傳來嘟嘟的聲音。
楊晉達握著手機,臉色一陣青一陣白。會議室里的人也都聽到了楊晉達的怒罵,剛才還熱鬧的會議室瞬間變得鴉雀無聲,所有人都低著頭,不敢看楊晉達。
這時,馬勝利拿著一份《海城晚報》跑了進來,氣喘吁吁地說:“楊書記,您看這個……”
楊晉達一把搶過報紙,快速瀏覽著上面的內容。當看到陳光明的報道時,他的眼睛瞪得像銅鈴,氣得渾身發抖。
他在人群里尋找陳光明,卻沒有找到。此時陳光明接了汪道默的電話,聽說丁一要召見,回辦公室做準備了。
“好你個陳光明,竟然敢這么跟我作對!”楊晉達心中怒火熊熊燃燒。他再也沒心思在會議室待下去,灰溜溜地離開了。
回到自己的辦公室,楊晉達把桌上的文件狠狠掃到地上,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響。
他在辦公室里踱來踱去,臉上滿是陰狠的表情。
“陳光明,你想跟我斗,還嫩了點!”
楊晉達自自語,隨后拿起電話,撥通了江波的號碼,“江波,你馬上到我辦公室來一趟!”
江波很快就來了。看到辦公室里一片狼藉,再看看楊晉達陰沉的臉,他心里咯噔一下,小心翼翼地問:“楊書記,出什么事了?”
楊晉達坐在椅子上,雙手緊緊握著拳頭,眼神兇狠地說:“陳光明這個絆腳石,不能再留了。咱們必須盡快除掉他,不然他遲早會壞了我們的大事!”
江波愣了一下,隨即臉上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:“楊書記,您放心,我一定想辦法。”
“嗯,此事要抓緊。”
“楊書記,許小蘭想拿下那片果園……”
楊晉達聽到許小蘭的名字,突然內心一片火熱,有些妒忌地問道,“老江,你和許小蘭,真是表哥表妹嗎?”
江波一怔,問道,“楊書記,怎么了?”
楊晉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,“表妹表妹,表哥先睡,呵呵……”
江波暗罵楊晉達不要臉,又想要錢又想要人。楊晉達覬覦許小蘭很久了,可是許小蘭一直看不上他。
楊晉達又不高興地說,“明天讓你表妹,來我辦公室當面匯報。別有什么事都通過你傳達。”
“明天......”楊晉達腹部一陣火熱,轉頭瞅著抽屜,心想,里面的藍色小藥丸,應該拿出來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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