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浩等人可以激動,但陳光明不能亂了陣腳,他安慰道,“你們先不要激動,我已經給李銳打電話了,他馬上就到。”
陳光明話音剛落,外面就傳來警車的聲音,李銳快步沖了進來,身后還跟著兩個警察。
“陳鎮長,李銳前來報到,請您指示!”
陳光明看著李銳,一指病床上的黃明,“李所長,這是我鎮人大主席黃明同志,今天到田家村走訪時,被人從背后打傷,打人者逃了......請問應該怎么處理?”
李銳抿了一下嘴唇,問道,“看清楚是誰打的嗎?”
陳光明冷冷哼了一聲,“要是看清楚了,我自己可以動手,就不麻煩你李大所長了......”
李銳聽了這話,一滴冷汗從額頭滴下來。
陳光明,這是要逼著我去抓田大慶呀!
可沒看清打人者是,無證無據,李銳怎么敢去抓田大慶?只要田大慶不承認,李銳就得吃瓜落......
李銳腦中這樣想著,臉上卻是一臉氣憤,正義凜然地道,“陳鎮長,請不要著急,我馬上派人去現場勘察!”
說完,李銳對著那兩個警察說道,“咱們出去,我安排任務。”
出了病房,李銳對著兩個警察囑咐了幾句,兩個警察開著警車,又拉著警笛,嗚嗚地開遠了。
李銳想了想,趁著四周無人,趕緊給陳四方發了個信息:“師傅,大山鎮的黃明,今天在田家村,被人打傷了,應該是田大慶的人做的,陳光明可能會發飆。”
不一會兒,陳四方回了三個字:“知道了。”
李銳刪了信息,又回到病房,義憤填膺地對著陳光明道,“陳鎮長,我的人已經去了現場,進行周密的現場勘探!只要能證明,這事是田大慶做的,我一定饒不了他!”
陳光明點了點頭,道,“最好是這樣。”
半小時后,李銳的電話響了,現場警察報告,說在田家村,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。
李銳抱歉地看著陳光明,“陳鎮長,這事比較難辦,不過我們一定盡全力......”
陳光明盯著李銳,問道,“你們怎么盡全力?”
“全村排查,摸底走訪,但不一定......”
“但不一定,或者說,一定不能找到打人者,對嗎?”
陳光明的話,猶如寒流襲來,李銳竟然打了個寒戰。
陳光明哼了一聲,他知道李銳為難,沒有證據,誰也不能抓人。陳光明不想為難李銳,一個小小的派出所長,再怎么為難他也沒用。
陳光明拿起電話,撥通了陳四方的號碼,“陳局長,我是陳光明。”
電話那邊傳來陳四方爽朗的笑聲,“光明老弟呀,這么晚了,找我有事嗎?”
陳光明語氣生硬地說,“陳局長,我真的不知道,你們公安局的工作,是怎么干的!明州縣的治安,竟然這么差!”
“我鎮人大主席黃明同志,到田家村做群眾工作,竟然被人打傷了!”
“什么!竟然有這樣的事情!”陳四方裝出大吃一驚的樣子,“老弟,我立刻給李銳下命令,讓他立刻趕到現場,抓緊破案!”
“不用了!李銳就在我身邊!他的人已經去了現場,沒有物證!”陳光明淡淡地問道:
“陳局長,我想問你,田大慶打傷了我的人,這就是赤裸裸打我的臉!如果我不能給黃明同志出氣,還有誰會跟我干工作?”
“我問你,現在沒有證據,你敢不敢抓田大慶!”
“這......”陳四方猶豫了,他囁嚅著沒有說話。
這邊的李銳,一顆心也提了起來,陳光明這是真的怒了!竟然不敢有沒有證據,就要陳四方抓人!
陳四方沉默了一會兒,終于出聲了,他用哀求的語氣道,“光明老弟,你再給我點時間,我親自帶人去田家村,詳細堪查現場,挨家挨戶走訪,一定把兇手給找出來!”
“再給你點時間?”陳光明呵呵冷笑道,“誰給我時間?誰給黃明同志時間?陳局長,你直截了當說吧,到底能不能抓人。”
陳光明的話,雖然語氣平淡,但即猶如冰鋒掠過,把陳四方逼到了墻角,陳四方猶豫再三,又開始了哀求。
“老弟,你體諒體諒我的難處,田大慶還是人大代表,無憑無證抓人,到最后,恐怕我也擔不住這個責任......”
“這么說,你是不愿意抓人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