y6與此同時,陳四方和李銳也注意到了這些人,他們倆也緊張起來。
陳光明使勁吐了口唾沫,急促地叫道,“李銳,你馬上帶人,去小道上攔住他們!”
李銳應了一聲,帶著兩個警察便跑了過去,可還沒等他們跑到,那群人已經從小道上涌了出來,烏壓壓地擋在大道中央。
“嘎”的一聲,最前面的大巴車被人群逼停了,后面的車也依次停下。
這群人擋在大巴車前,揮著鋤頭,大聲喊道:
“收回茅山金礦!”
“金礦是我們田家村的,你們休想開工!”
“車子都退回去,不許往前一步!”
陳光明看到,從人群里走出了田大慶,他挽著袖子,手中握著一根短棒,遠遠地瞅著陳光明,冷冷地笑著。
“陳鎮長,我昨天說過,你不答應我的條件,這金礦就休想開工。”
陳光明眼神銳利起來,他走到田大慶面前,厲聲問道,“田大慶,你想做什么?”
“我不做什么,我就是要替村里人討個公道。”田大慶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,轉身看著身后的村民道:
“老少爺們們!茅山金礦,占了我們村的山林,我們沒有拿到一分錢補償,大家說,這事對不對?”
“不對!”田家村那些莊稼漢們大聲叫道。
“上茅村金礦都能分紅,咱們村應不應該分紅?”
“應該!”
“咱們應不應該把金礦收回來?”
“收回來!”
田大慶用挑釁的目光看著陳光明,“陳鎮長,你聽到了吧?收回金礦,這就是我們村群眾的呼聲。”
牛進波走了過來,用手指著田大慶,氣憤地叫道,“呼你個頭呀,田大慶!你是不是想坐牢了,我告訴你,后面站著的,是常務副縣長!還有公安局長,你再不把路讓開,我就讓警察把你抓起來!”
哪料到田大慶根本不怕,他拍著胸脯道,“牛進波,我們是正當維護權益,你要是想抓就抓,想抓幾個抓幾個,我告訴你,抓人容易放人難!”
“對呀!”田大慶身后有人叫道,“有種你把我們抓進去,我們全村人立刻包圍公安局!”
“對,你把我們抓進去,我們吃飯就不用花錢了!”
“咱也是吃上國家飯的人了!”
“哈哈哈......”
田家村的人猖狂地笑了起來,還不停地用鋤頭、棍棒敲打著地面。
陳光明冷冷哼道,“田大慶,看來我警告你的話,你并沒有放在心上......維護權益,還需要扛鋤頭拿棍棒嗎?”
“你這是明目張膽的挑釁滋事!我可以不抓田家村的人,但你帶頭挑釁滋事,可以抓你!”
陳光明指著陳四方和那十幾個警察,厲聲喝斥道,“要是不想進局子,你就讓開道路!”
陳四方看著這一幕,心想在王建軍面前表現的機會來了,立刻一揮手,身后的警察便跟了上來,形成強烈的壓迫感。
田大慶聽陳光明說要抓他,又看見陳四方帶人過來,雖然嘴上說不怕警察,身子卻誠實的很,回頭叫道,“把鋤頭啥的都扔掉!咱們是來和平上訪的,不是來打架的!”
村民們立刻把鋤頭、棍棒扔得遠遠的,大聲叫道,“我們是來上訪的,不是來打架的!”
“對,我們是來上訪的,不是來打架的!”
田大慶等人扔掉武器后,便站在路中間,雙手抱臂,把路堵得死死的,任陳光明怎么說,他就是不讓開道路。
陳四方把陳光明拉到一邊,“老弟,王常務就在那邊看著,抓人吧!”
“不能抓!”陳光明反駁道,“他們沒有打架,沒有動手,只是站在路上,你抓他們,會鬧出更大的風波來!”
“可是......王常務在看著呢!再說了,礦工們都在車上,要是上不了班,礦工們再鬧起來......”
陳光明拍了拍陳四方的肩膀,“你回去和王常務說,再給我十分鐘,我做田大慶的工作。”
陳四方快速走到王建軍身邊,把陳光明的話轉述了一遍,王建軍點了點頭,他現在也是兩難,出動警力解決,搞不好會釀造沖突事件,那樣的話,他作為現場最高領導,恐怕脫不了責任。
陳光明見王建軍準了,便走到田大慶面前,苦口婆心地勸道:
“田大慶,茅山金礦占你們山林的事,屬于歷史遺留問題,這么多年沒解決,你總得給我點時間吧?”
“先讓礦工們的車過去,事后我一定給你們解決......”
田大慶卻是油鹽不進,“陳鎮長,我聽說你是個好官,能力又強,俺們老百姓的事,可耽誤不得,你讓我給你時間,萬一你過后不認帳呢?”
陳光明道,“我一個鎮長,怎么可能不認帳......再說了,茅山金礦不光占了你們村的山林,也占了下茅村的山林,下茅村沒出來爭,你們村卻出來爭,是不是有點過分了。”
田大慶嘿嘿冷笑道,“下茅村的人真是一群彪癡呆,自己的利益,自己不出來爭取,難道會從天上掉下來嗎?那什么國際歌說了,這世上沒有什么救世主,也沒有神仙皇帝,我們爭取自己的利益,就要靠我們自己!”
陳光明嘆了一口氣,一股殺氣從身體里滲了出來,“田大慶,我當過兵,打過仗,流過血,砍過人......作為鎮長,我不希望你們村的人受到任何損失,可是你們今天的所作所為,卻讓我非常憤怒!”
“我今天的耐心是有限的!你說,讓不讓路吧!”
田大慶突然打了個寒戰,他心里莫名其妙地害怕起來,但他是煮熟的鴨子——嘴硬。
“陳鎮長,你別嚇唬我,現在是和平年代,你拿當兵的事來嚇唬我,沒用!”
“還是那句話,你答應給我們分紅,白紙黑字寫上去,我們立刻讓路!否則,門兒都沒有!”
陳光明陰下臉來,“田大慶,你真的不讓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