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的領導,在辦公室里侃侃而談,在施工現場指點江山,在全縣大會上激昂文字......但他們的皮鞋永遠是干凈的!采訪完了,他們立刻就走!”
“只有陳光明,他能和老農一起下田,能和礦工一起下井,所以我真心佩服他!”
“領導們口口聲聲為人民服務,時時會講‘把人民群眾的疾苦放在心上’,但又有幾個做得到呢!陳光明做到了!一菲,所以你要支持他,這不是作秀,這是發自內心的行動......”
劉一菲氣急敗壞地道,“可我還是有些擔心......”
“那咱們就在這里等他出來。”付雁安慰道。
兩人就站在那里,目不轉睛盯著礦井。白云東移,夕陽西下,劉一菲看著表自自語道,“快了,陳光明應該快出來了......”
突然,從她們倆身后,傳來一個聲音,“陳光明去哪兒了?”
劉一菲和付雁急忙回頭,只見她們身后,站著一個老者,還有一個二十多點的年輕姑娘。
那個老者須眉皆白,雖然滿臉皺紋,但腰桿筆直,宛如一棵青松。而那個姑娘長得小巧玲瓏,眉眼間滿是笑意,笑嘻嘻地問劉一菲和付雁。
“請問陳光明在哪兒?”
劉一菲并不認識這個女孩,但付雁一眼就認出來了,她就是在省城新聞發布會上,向陳光明發難的趙霞!
付雁急忙湊到劉一菲耳朵邊,低聲和她說了。劉一菲這才想起來,上次市長張志遠來大山鎮時,在趙燮身邊的那個女孩就是她!
看著年輕貌美又機靈可愛的趙霞,劉一菲突然心里發慌,心臟呯呯直跳,有那么一陣子,她感覺心臟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。
她似乎感受到一種巨大的威脅!
劉一菲試探著問道,“你們......是專門來找陳光明的?”
“對呀,陳光明上次去s城,我們在一起時,他欠我一筆帳,我特地來跟他要帳。”
趙霞明知劉一菲深戀著陳光明,故意不說自己來的目的,反而用要帳的說辭,來調戲劉一菲。
果然,劉一菲被趙霞的話迷惑了。
“我們單獨相處......”
“他欠我一筆帳。”
劉一菲越想越覺得可怕,陳光明去s城,竟然還見了這個女孩?而且他們單獨相處?陳光明似乎做了虧欠這女孩的事?
劉一菲的心跳得更快了,她甚至用手捂住了胸脯。
付雁見狀,急忙扶住了劉一菲。趙霞見狀,臉上的笑快要溢出來了,“喲,劉副鎮長,你這是怎么了,不舒服嗎?”
劉一菲聽了,努力吸了一口氣,一把推開付雁,穩穩地站著,一語雙關地說:
“謝謝你關心,我沒事,挺好著呢。只是你從大城市,來這荒郊野嶺,難道不害怕嗎?”
趙霞見劉一菲當了真,笑嘻嘻地說,“我才不怕呢,有陳光明保護,很安全的。”
“你......”劉一菲見她一口一個陳光明,氣得要命,還未來得及反駁,礦洞口傳來升降機轟隆隆的聲音,礦工們開始升井了。
十幾個礦工從升降機出來,個個面目全是灰塵,根本分不清哪個是哪個。
西斜的陽光斜照在金礦洞口的碎石堆上,一個高大的身影向著劉一菲走了過來,他頭上的安全帽還沒摘下,橙紅色的帽身沾滿了深褐色的礦泥,臉上被礦塵染得看不清原本的膚色,只有眼睛黑黑的,算是保留的唯一本色了。
他的嘴唇干裂起皮,沾著些許礦渣,說話時會下意識地舔一舔,聲音帶著剛從井下出來的沙啞:
“今天井下濕度大,礦車還卡了回軌,耽誤了半小時......咦?趙小姐,你怎么來了?”
趙霞笑意盈盈,語氣卻很嚴肅,“我是來找你算帳的呀......陳光明,你做的好事!”
陳光明聽了這話,心中警覺起來,又看劉一菲臉色不豫,她身子微微顫抖,緊緊握著付雁的手,似乎站立不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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