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光明來到礦上,換上工作服,在姜浩的陪同下,下井檢查了安全情況,他邊走邊看,檢查的很仔細,沒有發現什么問題。
現在井下沒問題,但井上的事卻很頭疼,陳光明囑咐姜浩,要充分利用礦工,組成巡邏隊,分成幾班,晝夜巡邏,防止田大慶再搞破壞。
牛進波插話道,“鎮上的聯防隊,也可以來協助巡邏......”
這時一個礦工找到陳光明,說趙蒙生和趙霞來了,趙蒙生明天就要離開明州縣,臨走前要見陳光明一面。
陳光明急忙從井下出來,迎面就碰見趙蒙生和趙霞,趙蒙生笑呵呵地看著他:“小陳鎮長,你真不錯,又下井勞動了!”
陳光明笑著說,“我既然答應了您,要定期下井,和礦工一起勞動,就不能食。”
“不錯,真不錯!”趙蒙生連說了幾個不錯,趙霞都看不慣了,“爺爺,您對我,都沒這樣夸獎過!”
趙蒙生笑著說,“你是我的親孫女,我用這樣夸獎你嗎?”
陳光明把兩人請進辦公室,問起回憶錄進展。
趙蒙生說,陳光明介紹的那幾個老頭,對抗戰時期的事記得很清楚,再加上付雁從海城市檔案館查到的資料,基本上把回憶錄缺少的地方都補齊了。
所以趙蒙生今天晚上返回海城市,明天一早就坐飛機回s城。
陳光明聽了,如釋重負。
趙蒙生又問道,“我聽說,那些打砸金礦的人,是田大慶派來的,他想要獨占茅山金礦,被你給攔下了?”
趙霞也追問道,“田大慶太可惡了!那塊玻璃,差點迸到爺爺身上!喂,聽說你沒有抓到他?為什么不抓他?”
陳光明解釋道,“田大慶是人大代表,根據規定,在罷免他的人大代表之前,不能拘留抓捕......”
趙霞不屑地說,“什么屁代表,不過是鄉鎮的一個代表而已,他做了那么多壞事,抓就抓了!”
她又轉頭對趙蒙生道,“爺爺,要不你給海城市的人打個電話,讓海城市公安局的人抓他!或者,把他的代表免了!”
陳光明搖頭道,“爺爺,趙霞,我們生活在法律框架中,就要遵循法律法規......田大慶雖然違法,但他有人大代表的身份,我們就只能先罷免,再抓捕。我們不能帶頭破壞法律呀......”
趙蒙生贊賞地看著陳光明,“小陳鎮長,你說的很對,我們是社會主義國家,講究有法可依,有法必依,執法必嚴,違法必究。領導干部,更應該帶著遵守法律。”
趙霞還在那里撅嘴,趙蒙生看著這個孫女,呵呵笑著說道,“我給趙燮打過電話了,這一兩天,他應該聯系你,再商討茅山金礦的事......”
陳光明聽了,激動不已。他趕緊給趙蒙生添了茶水,“爺爺,要是趙燮能收購茅山金礦,再給周圍村子分紅,這些老百姓一定會感激你的!他們肯定會在村頭,給您立塊功德碑!”
趙蒙生卻淡淡地說道,“人生在世,百十歲而已,死了就隨風而去,立碑又有什么用呢!別搞那些虛兒巴套的東西,你有那功夫,多給老百姓做點好事。”
陳光明聽著他豁達的話語,什么也說不出來,只是重重點了點頭。
趙蒙生又說道,“我雖然是趙燮的爺爺,但趙氏集團是國企,有他們的運營規則,我也不好太過于干預,如果最后不能完成收購,你也不要對我有意見。”
陳光明趕緊說道,“不會的,您能打這個電話,我已經很感激了。說實在的,如果不是為了讓下茅村和田家村老百姓多增加點收入,我真不好意思麻煩你......”
“咦,一個電話的事,算不上麻煩,”趙蒙生又喝了口茶,問道,“如果趙燮同意收購,那最好不過;如果他不同意,對茅山金礦,你有什么打算沒有?”
陳光明怔了一下,他還真沒想的那么遠。他潛意識里,一直把爭取趙燮收購作為最終目標,還真沒想過,如果收購不成,下步怎么辦。
趙蒙生啟發道,“我看在姜礦長的領導下,礦上井井有條,工人們干勁很高......既然你們能把礦工組織起來,為什么不成立一個礦工為主體的公司,讓他們真正做主人翁,非得讓別人來收購呢?”
趙蒙生的話,讓陳光明茅塞頓開。對呀,為什么非要請別人來收購呢?如果能吸收下茅村和田家村群眾入股,年終分紅,那樣的話,他們的收入不是更高嗎?
趙蒙生又接著說道,“在抗戰時期,我們發展根據地,經常說的一句話是,依靠群眾,發展群眾。陳光明,你既然想讓這兩個村子脫貧致富,現在就要依靠他們,發展他們......”
陳光明重重點了點頭,他心里已經有了方案。如果和趙燮談得成,那就讓趙燮收購;如果談不成,那就拋開趙燮,組織群眾承包金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