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驚巒見自己沒有完全控制牧月歌,并不氣餒,反而湊近到她的面前,讓自己和她對視著。
他們兩個之間的距離,近到可以看起對方眼中的瞳孔,還有瞳孔中散發出的細密紋路。
牧月歌聞到他身上,有股淡淡的、清晨海水的味道。
她聽到對方依舊用不緊不慢的語氣,輕聲溫柔地說:
“重溟和我,都知道你的秘密,也和你有同樣的契約。他能做的,雌主為什么不相信,我也能做?”
說著,他白皙、冰涼的手,緩緩爬上牧月歌的側臉,細細摩挲:
“雌主不試試,怎么知道我和他,究竟誰更好用呢?”
聽完他的話,牧月歌老臉通黃。
她知道,死章魚猜到恢復異能,是她要和獸夫親近,覺得自己幫她恢復異能的能力肯定不比重溟弱。
但怎么正經的話被他說出來,就這么澀澀了呢?
“你……你正經點,我要吃飯了,快去燒火。”
牧月歌垂眸,推搡他未著寸縷的胸膛,還順便在上面摸了一把,
“這點事情,等回去以后再說吧。”
更何況這光天化日大森林里,她想立刻利用章魚恢復異能,也……也抹不開面子啊。
可她話音剛落下,就整個人被撲倒在了草地上。
呵。
和重溟一樣的手段。
幼稚、弱雞、沒創意。
牧月歌剛倒下,就迅速反應過來,抬手要肘擊壓在身上的人。
但還沒打到人,手腕就被巨力扭到背后,緊接著皮膚上傳來一陣刺痛。
剛剛還被她誤會過的麻繩,此時完全沒有誤會地捆在她手腕上。粗糙纖維立刻嵌入皮肉,在她細嫩的皮膚上摩擦出紅痕。
手背在身后,她不好發力,就這樣被那只章魚徹徹底底徹底推倒在了草地上。
這家伙壓上來的時候,還慢條斯理地哼笑:
“雌主現在……異能都沒有恢復,僅憑力氣,還打得過我么?”
牧月歌萬萬沒想到,剛讓他發現點端倪,這家伙就、想、殺、她、了!
臉色變化之快,簡直令人發指!
她仰面躺在草地上,手還背在身后,只能使勁兒瞪他,以此表達自己的不滿。
上方,光影掠過他鼻梁上架著的金絲眼鏡,鏡片在特定角度下反射出刺目的光,也瞬間遮掩了那家伙墨藍色眼眸里瘋狂翻涌的情緒。
他單程撐在牧月歌臉側,垂眸凝視她時,蒼白的指節不由自主地捻動著。
那動作細微,像是在丈量某些不為人知的尺度,又或是回味著什么精細的束縛感。
牧月歌不知道他在干什么,只察覺到撐在臉側的那只手在動,攪弄得那片草的葉片不停晃悠。
此情此景下,她只能無力狂怒,并低聲怒喝:
“別廢話了,是我棋差一著!要殺要剮,給個痛快!”
說完,非常堅貞不屈地揚起自己的小腦袋,隨時準備從容赴死。
臨死前,還不忘放出兇狠的狠話:
“告訴你!我能穿越就能變鬼!等你殺了我,我的靈魂就纏著,讓你永遠睡不安穩,永遠活在陰影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