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論你如何刻意偽裝兇獸氣息、收斂本源波動,在我面前,皆如掌上觀紋,難逃我之法眼。
如我方才所,我此時對你并無惡意,更無意與你為敵。這丹藥,接或不接,生或死,你自行抉擇。”
一旁的裴生趕來,剛好看到這一幕,哪里看不出裴嫣然要做什么?
“太虛吞天蟒......圣女這是要收服這兇獸?為己所用?”
不過,剛被人族偷襲,此刻太虛吞天蟒明顯對人族心存芥蒂,并不太信任!
裴生高聲道:“若她當真存心取你性命,何須費力將你自那些人手中救下,更贈予你療傷丹藥?”
此一出,太虛吞天蟒金色的蛇瞳驟然收縮,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狠狠擊中,其龐大如山的身軀在昏暗光線下竟不由自主地微微瑟縮了一下。
方才那生死一線間的情景,此刻清晰地浮現在它腦海!
那小千劍陣的劍光如冷電乍現,撕裂虛空,帶著毀滅一切的殺意直刺而來。
若非裴嫣然在那千鈞一發之際悍然出手,后果實難預料。
那小千劍陣,其鋒芒之銳利、力量之凝聚,一旦貫入它脆弱的心臟要害,它必然當場殞命,連一絲反抗的機會都不會有,瞬間便會生機斷絕。
此刻回想起來,依舊心有余悸,冰冷的恐懼感如同跗骨之蛆。
若非裴嫣然及時出手,此刻它恐怕早已是一具冰冷的蛇尸,曝于荒野,任由禿鷲豺狼啄食分尸,連骸骨都難保全。
況且,冷靜下來后,它確實未曾自裴嫣然身上感知到半分實質性的殺氣。
那雙深邃的眼眸,幽深而澄澈,如同古井無波,映照著洞窟深處搖曳的微光,其中并無惡意,反而透著一種沉靜而古老的智慧光芒,仿佛能洞察萬物。
這眼神,與它過往所遭遇的那些貪婪獵殺者截然不同。
最終,在沉默的權衡與內心掙扎之后,太虛吞天蟒緩緩垂下那高傲的頭顱,帶著幾分遲疑與難以喻的感激,小心翼翼地伸出蛇信,卷起裴嫣然掌中的丹藥,緩緩服下。
丹藥甫一入腹,一股極為精純、沛然莫御的能量便如火山般驟然化開,宛如奔騰的暖流瞬間席卷全身百骸。
藥力之強橫遠超預料,甫一觸及那道深可見骨的猙獰劍傷,傷口處的血肉便如同活物般急速蠕動愈合,皮膚下凝結起塊塊暗紅的凝血,甚至發出細微的“噼啪”結痂聲。
不多時,其嚴重的傷勢開始明顯好轉,紊亂的氣息亦隨之恢復了些許平穩,但巨大的消耗和創傷帶來的虛弱感依舊沉重,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帶著輕微的顫抖,顯露出它此刻的力不從心。
當它再次抬起蛇首望向裴嫣然時,其眼神中的兇戾與暴虐已然消散無蹤,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驚異與深深的困惑。
猩紅的蛇信無聲地吐出,在空氣中微微顫動,仿佛在用無聲的語進行著某種質問!
你究竟是誰?
如何能看破我?
身為血脈尊貴的太虛吞天蟒,其血脈之中天生便烙印著諸多源自遠古的傳承秘法,那些秘法如同烙印在靈魂深處的印記,代代相傳,與生俱來。
憑借這些強大的隱匿秘法,它能極好地消弭自身氣息,完美地融入周圍環境,化作無形無質的存在!
若非踏入神境、擁有通天徹地之能的強者,斷無可能識破其精妙的偽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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