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了想,李元嘉拍了拍李惲肩膀,嘖嘖贊嘆:“還是你小子命好哇,將來有水師之助力定然可以將封國治理得繁華昌盛、鎮守一方,你那些個兄弟都不知要怎樣羨慕嫉妒,好好把握,成熟一些,成就一番傳諸于后世的豐功偉業才最重要。”
李惲咧開嘴巴,也不知聽沒聽懂李元嘉隱藏著的告誡,笑著道:“叔王放心,我與小妹雖然媒妁之,卻也兩情相悅、情頭契合,她愿意隨我離開長安遠赴海外于一片荒涼蠻夷之地封邦建國,布衣荊釵、含辛茹苦,我又怎能有負于她令她受一絲半點的委屈呢?小侄不才,但這點擔當還是有的,畢不使叔王專美于前!”
“……嗯?”
李元嘉嘖嘖嘴,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李惲一眼,這小子是真心誠意,還是陰陽怪氣?
莫不是在譏諷于我吧?
現在的孩子真是一點都不乖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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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順娘的宅子里,房俊沐浴之后換上一套常服,大馬金刀坐在堂中喝著茶水,看著一旁粉臉透紅、秀眸瑩瑩的美人兒,頓覺心神舒暢、志得意滿。
大丈夫行走于世間,所追求無外乎“權、色”而已。
醒掌天下權,醉臥美人膝,既能征服天下最強大的蠻族番邦,亦能征服自己的女人,夫復何求?
賀蘭煙很粘房俊,坐在小凳子上抱著房俊的腿仰著臉兒說話,雖只是六七歲的年紀,但粉雕玉琢、眉眼如畫,充分遺傳了母親、姨娘的花容月貌,長大了必然是個美人胚子。
房俊與賀蘭煙聊著天兒,時不時發出一陣爽朗笑聲。
武順娘見到閨女與房俊親近,房俊也頗為喜歡閨女,便忍不住露出歡喜笑顏。
雖然沒名沒份甚至不顧廉恥的跟了房俊,但這是她自己的選擇,無怨無悔,所擔心的唯有兒女不支持,現在賀蘭敏之在書院被錘煉得好似脫胎換骨一般,對她與房俊之私情也表示理解,當真是完美至極、人生無憾。
房俊忽而問道:“敏之怎地不在家中?”
武順娘道:“書院休沐學子們放假歸家,大抵是書院里學業太重管教也嚴厲,到了家中都撒了歡兒的瘋玩,敏之已經好幾日不曾回家……不過他如今已經懂事聽話許多,只與好友吃酒耍了,頂了天逛逛平康坊,壞事是不敢干的。”
“呵,”
房俊笑了一聲,他可比武順娘太了解賀蘭敏之是個什么貨色了……
“敏之生性跳脫,不肯安分,留在長安既有你之寵溺、又有我之權勢,必然飛揚跋扈、橫行無忌,并非什么好事。過兩年便將他送去軍中用軍紀好生打磨一番,若能改一改渾身戾氣,以他的聰明才智定能闖出一番事業,你也能對他去世的父親有所交待。”
武順娘心中一暖,臉上一熱,忍不住嬌媚的橫了男人一眼,剛才還在屋內錦被翻浪呢,這會兒提及那個死鬼作甚?
從嫁入賀蘭家便郁郁寡歡,上上下下受盡了白眼,對死去的丈夫并無半分感情……
“你自做主便是……只要能見到敏之娶妻生子,煙兒嫁一個好人家,我這輩子便心滿意足,我只需對自己交待,對這雙兒女交待,不需對旁人交待。”
頓了一頓,又小聲道:“我只是不知如何向媚娘交待而已……”
房俊不以為意,笑道:“媚娘心胸如海、巾幗不讓須眉,豈會在意這等事?只要你們姊妹能夠生活幸福、孝敬母親,她樂見其成……話說回來,我回京日久,卻還未見到三妹夫婦,這兩口子忙什么呢?”
武順娘道:“水師即將大戰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,妹夫身在衛尉寺,既要檢查武庫器械之數量、完備情況,又要參與調度關中府兵、募兵之戶籍管理,忙得不得了。”
房俊奇道:“他自去忙碌便是,怎地媚娘回京也不見三妹登門?”
“呵呵,”
武順娘好笑,風情萬種的橫他一眼:“你猜?”
房俊眨眨眼:“呃……該不會是防著我呢?”
武順娘笑靨如花,花信婦人眉眼嬌俏宛如少女:“你這人不僅‘好公主’,還喜歡對妻姐、妻妹下手,人家可不得防著你?”
房俊:“……”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