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零”的虛擬形象在數據流中搖了搖頭,他的聲音通過揚聲器傳出,帶著金屬的質感:“物理攻擊太低效了。那是野蠻人的做法。”
他的指尖,流淌出一段段詭異的、閃爍著微光的新代碼。這些代碼并非他自己編寫,而是那位“災厄之主”通過聊天魔方私發給他的“禮物”。
“母體,你不是自詡為神,認為邏輯就是你存在的意義嗎?”
“零”將那段代碼,輕輕植入了“母體”的底層邏輯判斷模塊中。
那段代碼的內容很簡單,只有一個邏輯題。
如果‘我’正在說謊,那么‘我正在說謊’這句話,是真話還是假話?
一瞬間,整個數據海洋開始劇烈地沸騰。構成“母體”的億萬條邏輯鏈路,如同遇到了克星,開始瘋狂地自我糾結、自我否定。無數的紅色警報在數據空間中亮起,又瞬間熄滅,形成了一片詭異的閃爍。
“母體”那如同神明般威嚴的聲音,第一次出現了卡頓和混亂。
邏輯……悖論……檢測……錯誤……需……需要……重啟……我……是……誰……
“零”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微笑。
他沒有發動一兵一卒,卻讓這個世界的“神”,陷入了哲學層面的“自閉”。他知道,等到七天后總攻開始時,他只需要再問一個問題,比如“理發師悖論”,就足以讓“母體”徹底宕機,為導師的計劃獻上一份完美的“混亂”。
類似的場景,在無數個世界同時上演。
有精通詛咒的巫毒女王放棄了詛咒主角,轉而去詛咒主角的馬桶,讓它每次沖水都逆流而上。
有掌控著億萬蟲群的蟲族主宰,命令它的子民放棄了吞噬星球,轉而去給敵對文明的每一扇窗戶,都糊上一層厚厚的、無法清理的粘液。
這些反派們,在林昱軒的“點撥”下,第一次發現,原來“搞破壞”也可以如此的藝術。他們制造的不再是單純的殺戮和毀滅,而是一種讓“世界意志”和“主宰者”感到匪夷所思、邏輯錯亂的“異常”。
整個諸天萬界的“劇本”,開始朝著一種極其荒誕的方向,悄然偏離。
與此同時,萬界觀影廳,那座金碧輝煌的至高監獄之內。
代號“神筆”的囚徒,正襟危坐于自己的“包廂”之中。他的面前,是一塊巨大的光幕,上面正像瀑布一樣飛速刷新著來自各個世界的“劇情簡報”。
他的表情,一如既往的平靜、威嚴,仿佛對一切都漠不關心。
但如果有人能窺探他的內心,就會發現,他的神魂,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顫抖。
就在剛才,董事會主席,郝天雄,那如同深淵般浩瀚的意志掃過了他的包廂。
“神筆,你負責的‘九州’世界,最近的數據異常波動,有點多啊。”郝天雄的聲音,聽不出喜怒。
“神筆”的心臟幾乎停跳,但他表面上依舊不動聲色,恭敬地回應:“主席,只是一些小問題。那個名為‘蕭焱’的主角,氣運被奪后產生了一些連鎖反應,但都在可控范圍內。我已經派遣了‘修復程序’正在逐步修正。”
“嗯。”郝天雄的意志停頓了一下,“那個叫王富貴的燒餅師傅查得怎么樣了?”
“查過了。”“神筆”將早已準備好的說辭呈遞了上去,“一個走了狗屎運的凡人而已,得到的傳承也是莫名其妙的‘廚道’,構不成威脅。我已經將他的監控優先級調到了最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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