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天后,早上。
“早啊。”
“早。”
付晨還是和往常一樣,幾乎是最早起床的一批人。
蔡志遠倒像是有些沒太睡好,畢竟作為一名程序員,身體常年處于亞健康狀態,本就是這些玩家中比較虛的。
此時他點了一份包子和豆漿,坐到付晨對面慢慢地吃著。
他似乎一直在思考什么事情,吃了一會兒之后,對付晨說道:“你覺得之后的游戲,還有可能出現類似于上一次『團體戰』的情況嗎?”
“團體戰?”
付晨沉思片刻:“你的這種說法倒是點醒了我,還真有這種可能。”
在之前的游戲中,第17社區的12名玩家被分成了三個不同的組,分別進行了三場不同的游戲。
而從結果上來看,每個玩家的收益,和本組的集體決策高度相關。
那么,假設在進入游戲之前,眾人就已經對此有所準備,并達成某種一致,就能夠在有限的游戲時間內更好地展開協作,或者在與其他社區的玩家進行生死游戲時,占據一定的先機。
第3社區就是如此,也確實成為了比較難纏的對手。
蔡志遠點頭:“沒錯,我也是通過林律師他們那一組的情況想到的這一點。
“那四個第3社區的玩家,顯然在一開始就已經在社區內部達成一致意見,所以,陸心怡的臨場決斷即便看起來嚴重損害了另外三名玩家的利益,也仍舊得到了支持。
“這也是她騙過江荷的一個關鍵因素。
“而汪勇新那一組,由于事先缺乏互信,難以達成一致意見,所以才造成了分裂。
“雖然從結果上來看,汪勇新算是分裂的受益者,而江荷她們的損失也被林律師彌補,但下一次的游戲如果是『獨狼沒有活路』的類型呢?
“我們還是得針對這種情況,提前做出準備。”
付晨認真地點頭:“有道理。”
之前江荷被騙,固然是因為她自己沒有想到這一層,但也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在于,她下意識地認為第3社區的玩家也和第17社區一樣,剛到新世界不久、彼此之間還不可能形成特別緊密的互信關系,所以才去參與了這場游戲。
如果一開始就意識到“第3社區可能是個黑店”,結局或許就會不同。
“但是,我們的情況和第3社區還是有很大區別的。
“第3社區,很可能提出了比我們更嚴苛的議案,比如,每次游戲離場后,所有玩家賺到的籌碼完全平均分配。
“但我們社區的玩家不會接受這種議案。
“我們最多也就是在口頭上呼吁一下,讓大家下次游戲分到同一組的時候,盡可能和同社區的人合作。
“但這種事情,即便我們不呼吁,大家也都知道。畢竟能和社區的熟人合作,誰還會去找外人呢?
“至于像第3社區那樣,確立一個或者幾個絕對的核心,在游戲中其他人都要無條件地服從……
“感覺目前我們社區并沒有那樣的土壤。”
付晨又提出了新的問題。
蔡志遠已經吃完了早餐,用紙巾擦了擦嘴:“嗯,我明白。
“在不清楚下一場游戲具體內容和規則的情況下,現在也確實很難做出什么特別詳細的安排。
“不過我覺得至少有一點,可以先跟大家聊一聊,提前打個預防針。
“就是『自愿參加』的情況。”
付晨愣了一下:“你是說,鼓勵大家自愿參與游戲?這恐怕有點難度。”
按照游廊公布的規則,游戲選取玩家有兩種不同的機制,一種是強制參加,另一種則是自愿參與。
蔡志遠解釋道:“目前還沒有遇到自愿參與的情況,但既然游廊規則中明確存在這種機制,那就必然會有問題:假設自愿參與的人明顯多于游戲所能容納的玩家數量,怎么辦?
“我猜測,游廊有可能會按照一定的規則去篩選。
“但不管按照什么樣的規則篩選,有兩點可能是不會變的:
“第一,報名越早越容易被選中;
“第二-->>,報名的人數越多,越容易被選中。
“所以,假設未來出現了某一場群體游戲,已經從我們社區選了一些玩家強制參加,那么,其他玩家就應該立刻報名自愿參與,搶占剩下的名額。”
付晨瞬間明白:“你是說,有點類似于游戲中的‘非法組隊’?”
所謂非法組隊,是說在某些類似于大逃殺一類的游戲中,游戲本身不允許組隊,但許多玩家一起排隊進入同一局游戲,并在游戲中自發組隊來針對其他玩家,從而提升自己的獲勝幾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