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以眠感覺大領導在陰陽她,可是她沒有證據。
聞尷尬地摸了摸鼻尖,像是沒聽懂一樣,趁機恭維兩句,“那只能證明您人格魅力大,連小貓都能征服。”
“可卻征服不了一個小姑娘。”黎曜見縫插針地補了句。
這話說的,相當于直接把問題懟到她臉上了,再裝傻就說不過去了。
喬以眠想了想,只好不情不愿地回道:“我對您已經沒有戒心了。”
“哦?”黎曜根本不信,慢條斯理地反問。
“那還和我‘您’來‘您’去的?不是保持距離又是什么?徐部長也比你年紀大,怎么就不見你這樣對他?”
“我對他也很尊敬啊!”喬以眠努力為自己“辯護”,“我也沒直接叫他的名字。”
黎曜凝視屏幕片刻,移開視線,身體往后靠了靠,眼中情緒低落許多。
“算了,爭這個也沒意思。”
喬以眠看出大領導不太高興,若在以往,她才不管別人高不高興,自己高興就行了。
可腦海中偏偏浮現出他剛才下意識保護自己的樣子,一顆心忽然軟了下來。
見大領導轉頭看著沙發的方向,也不說話,喬以眠想了想,忽然開口:
“你什么時候睡覺?”
黎曜一怔,轉過頭來,挑眉,似乎是沒聽清。
用眼神示意她再說一遍。
喬以眠尷尬地咳了聲,只好放緩語速又問:“你、什么時候睡覺!”
黎曜被這簡單的一個“你”字哄的嘴角翹起,嗓音都變得輕柔許多。
“還要加班,睡不了這么早。”頓了頓,他反問:“你幾點睡?”
喬以眠被他這溫和柔軟的語氣弄得有些別扭,干巴巴地答了句:“這就睡了。”
黎曜眼中笑意加深,“好。晚安。”
喬以眠避開他認真灼熱的視線,匆匆說了聲“晚安”。
也不等他再說什么,直接掛斷通話。
手機倒扣在桌面上,轉身一個餓虎撲食,投向了大床。
就勢翻滾一圈,扯過被子把腦袋整個蒙住。
黑漆漆的空間里,呼吸逐漸加深,溫度也慢慢攀升。
喬以眠懊惱地趴了一會兒,揭開被子,目光如炬:有什么大不了的?只要自己不尷尬,尷尬的就是他!
自我催眠之后,喬以眠這一晚睡得格外踏實。
可偉大的執政官這邊,卻幾乎整夜未眠。
只因那個被他征服、又對他毫無戒心的小奶貓,一整晚頻頻“作妖”。
它一會兒喝奶,一會兒尿尿,一會兒大嗓門喵喵叫,高興了還邁開小短腿,在地板上噠噠噠地遛彎摔跤……
熬到天都蒙蒙亮了,黎曜強睜著眼睛看它,它也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他。
一人一貓互不相讓地對視,黎曜突然伸手揪了一下它的耳朵。
“你怎么和那小丫頭似的呢?沒心沒肺,沒良心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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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以眠醒來之后,給大領導發了個“早上好”的表情包,可這次對方并沒有第一時間回消息。
她收拾妥當直接去了報社,剛進門,就聽攝像記者譚碩向她喊道:“小喬!快快快,跟我們出去一趟!”
喬以眠不明所以,對方邊整理攝像器材,邊語速飛快地又說:“昨晚組長回來了,讓我和邢燕先帶你幾天。等你熟悉業務之后,就可以獨立采訪了。”
“哦,好的。”喬以眠連忙放下背包,主動上前幫他整理器材。
他們二組有幾位社會新聞記者,入職時間都很久了,資歷比較老。
喬以眠深知和前輩們的差距,對領導的安排也沒有異議,只聽吩咐做事。
兩人收拾完之后立刻急匆匆地出門,到了車上,才發現邢燕早就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等候。
只是她戴著眼罩,一聲不吭,像是在補眠。
喬以眠坐穩之后,才得空問了句:“今天咱們采訪什么?”
“北城有個相親活動,是幾家大公司聯合搞的,咱們的消息知道的有些晚了。”譚碩出聲為她解惑。
前排的邢燕忽然哼了一聲,接話:“要不是等人,怎么可能晚出發這么久?”
說罷,她摘下眼罩,轉頭看了喬以眠一眼,語氣不太友善:“新人就該有新人的自覺,別踩著點兒到,讓所有人都等著你。”
喬以眠輕輕蹙眉,語氣冷靜地回道:“工作是我到單位之后臨時安排的,這本身就容易造成時間差。另外,我并沒有踩著點兒到。”
這個邢燕從昨天見面時,對她就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。
自己主動打招呼,她不過是鼻子里發出輕哼算作回應。
連一個字都懶得和自己講。
喬以眠本身不太在意這些事,她又不是鈔票,不可能所有人都喜歡她。
只要不觸碰自己的利益就行了。
不過邢燕的驕傲不像余婉那樣,對誰都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優越感;
邢燕對其他人倒是挺客氣的,說說笑笑都很正常,可偏偏對自己完全是不理不睬的態度。
如果不是她單純地看不慣新人,就像是沖著自己來的了。
喬以眠自問之前沒見過對方,更是沒有過任何往來,也說不清楚對方這種莫名的敵意從何而來。
不過也沒辦法,有些人可能就是單純地和你氣場不和。
譚碩也聽出來對方話中的犀利,主動打了個岔,笑說道:“小喬提前10分鐘就到了,是我收拾器材慢了點。”
邢燕定定地看了他幾秒,而后轉頭,重新戴上眼罩。
“昨晚加班到一點多,困死了,都別吵我。”
見她沒再和喬以眠作對,譚碩聳了聳肩,對喬以眠做了個嘴上拉拉鏈的動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