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逸舟今天穿了一件深藍色短款夾克,里面是白色圓領內搭,一條直筒牛仔褲,腳上一雙白色運動鞋。
整個人褪去了幾分往日的沉穩,看起來年輕又有活力。
喬以眠彎唇笑笑,打了聲招呼,“逸舟哥。”
徐逸舟走到近前,望向喬以眠:“知道有媒體跟拍,我還猜著會不會遇到你呢。”
說著,他轉頭看向譚碩,喬以眠連忙給兩人相互介紹。
“這位是我同事,攝像記者譚碩;這位是……”
喬以眠想介紹一下徐逸舟的職位,可卻忘了他升職之后去了什么部門,卡殼了一瞬,又改口,
“我以前的學長,徐逸舟,在執政廳工作。”
兩個男人簡單寒暄,遠處有人叫了徐逸舟一聲,他連忙對喬以眠說:“快上車了,一會兒到地方再聊!”
說罷又和譚碩點了點頭,快步離開。
他走后,譚碩偏頭打量一眼喬以眠,笑說道:“你學長年輕有為啊。”
喬以眠點頭,“嗯,他從上學時就很優秀。”
人來得差不多了,領導干部們陸陸續續上車。
喬以眠剛想和譚碩去第三輛車,就見有個工作人員快步走了過來。
“兩位是《南江周刊》的記者嗎?領導讓你們去第一輛車。”
第一輛車坐的都是執政廳領導。
喬以眠朝那面看了一眼,黎曜正站在車前和其他領導聊天,視線躍過對方向她看了過來,目光深沉。
她快速掠過,發現剛才和他說話的那個漂亮女人剛好上了第一輛車。
收回視線,她對譚碩開口:“碩哥,還是您過去跟拍吧。”
看第一輛車型,只能坐10人左右,那面人也不少。
兩個記者跟著也沒什么意義。
再說,她也不想過去。
譚碩沒有多想,“那行,下車之后我們再匯合。”
說罷提著攝像機去了第一輛車。
喬以眠沒再看一眼,直接去了第三輛車。
自她轉身后,總感覺背后有一道視線,盯得后背灼熱,可她卻沒有回頭。
她可能需要獨自消化一下這種感覺——
陌生的,讓她有些不安又不舒服的情感。
上車之后,喬以眠隨意一瞥,便瞧見車中出現一個熟面孔,邢燕。
這輛車坐的都是媒體和隨行人員,報社派了她和譚碩兩人,按理說她也不會再硬要個名額過來。
結合起她的身份,喬以眠明白過來。
這次植樹活動還邀請了林川市的一些干部領導,作為電視臺副臺長,她老公錢振奎應該也參加了活動。
想必她是作為家屬來陪同。
看到喬以眠上車,邢燕上下打量,話里話外帶著輕嘲:“我還以為你要去第一輛車呢,怎么跑這兒來了?”
喬以眠也沒慣著她,笑著回懟:“邢老師這樣的資歷,都只能坐這輛車呢,我自然不好躍過您去。”
說罷徑直走到后排一個空位坐下。
邢燕眼神古怪地看了她一眼,低聲嗤笑:“還真以為自己巴結上領導了呢?做夢吧!”
喬以眠根本沒聽見她帶著酸味的吐槽。
車子剛發動,她的手機就震動一下。
大領導發來微信。
怎么不過來?
喬以眠看了兩秒,鎖屏,拉下眼罩睡覺。
不想理他。
這輛車坐了不少人,又有幾個小孩子隨行,一路上一直說笑聲不斷。
昨天睡得太晚,喬以眠聽著這略顯嘈雜的聲音,伴隨著車子輕微顛簸,居然很快就睡著了。
渾渾噩噩的也不知睡了多久,車子停穩,清冷的空氣一瞬間沖散了車中暖意。
喬以眠才醒了過來。
摘下眼罩向外看去,三輛車已經抵達小泉山。
她跟隨眾人下車,譚碩過來和她匯合:“我們一會兒就跟著執政廳的領導就行,林川市領導那面有電視臺的同事跟拍。”
喬以眠點頭,拿出背包中的手執攝像機,和譚碩一起向執政廳的隊伍走去。
遠遠地,她就又瞧見了那個年輕女人。
她始終跟在黎曜左右,時不時對他歪頭笑笑,一副天真單純的模樣。
喬以眠湊到譚碩身旁,向那女人揚了揚下巴,“那人是誰啊?”
譚碩看了一眼,“財政部部長的女兒,陳潔,目前也在執政廳工作。”
他靠近喬以眠耳畔,壓低聲音又說:“她好像對執政官有意思,一路上那個殷勤的勁兒啊……”
喬以眠:“嗯,看出來了。”
譚碩邊架著設備,邊低聲笑道:“像執政官這么英俊帥氣,又有錢有地位的男人,我要是女人,我也想往上貼啊!那可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啊!”
喬以眠沒說話,放飛手中的無人機,準備拍一個大全景。
這次植樹活動以“履行植樹義務,共建美麗北江”為主題,一開始照例由大領導做動員講話。
他一改平日襯衫長褲的打扮,今天穿了一件黑色沖鋒衣,襯得臉頰輪廓更為清晰,五官深邃。
模特般的好身材往那一站,輕而易舉便能吸引來所有人的注意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