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艇還未駛離,大領導就接了一通急電。
拿著手機站在甲板上半晌,黎曜面色冷沉,眼中好似染了一層薄霜。
他聽對方講了片刻,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喬以眠,又收回視線。
“別急,我找人先過去。”
電話那端又說了句什么,黎曜輕聲安撫,“好,知道。”
掛斷電話,黎曜走到站在欄桿處拍照的喬以眠身旁,神色間已然恢復正常。
“林川有些急事需要回去處理,我最遲明晚回來。”
喬以眠立刻放下相機,目光擔憂,“出什么事了?我和你一起回去。”
“不用,難得出來玩一次。再說你還有工作沒完成呢。”說罷,他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,“我去去就回,在這里等我。”
喬以眠只好點頭,伸手勾住他的手指,“路上小心。”
看著小姑娘依依不舍的模樣,黎曜下意識將人拉進懷里。
這面剛抱上,就聽船艙門口傳來蕩漾笑聲,“喲喲喲,我們來得可真不巧~打擾二位甜蜜約會了。”
不久前還一身矜貴西裝氣宇軒昂的小傅總,這會兒換了件橙紅底帶著大朵大朵白色郁金香印花的短袖襯衫。
領口大敞,胸肌腹肌差不多露了個完全。
喬以眠下意識避開視線,看向和他一同走出來的年輕女人。
新娘穿了一條焦糖色長款吊帶裙,細窄的肩帶掛在白皙肩頭,更襯得肌膚似雪,白得透亮。
細腰盈盈一握,被男人長臂輕松摟著,看起來極軟;海風吹拂,寬大裙擺隨風搖曳,自帶魅惑風情。
那畫面實在太美,連她一個女人都忍不住多看兩眼,眼饞得很。
雙方相見,互相介紹一番。
喬以眠一早就在酒店宣傳圖中見過新娘的名字,許溪。
溪流入海,匯成一幅壯闊圖景。
怪不得婚禮現場布置成了一片海洋。
許溪拉住喬以眠的手,一雙帶笑的眼眸漾著溫柔親切,“從林川到海城,可不近呢,這么遠來參加我們的婚禮,真是辛苦你們了。”
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傅斯寒,又對喬以眠眨了眨眼:“聽說你要采訪我們傅總,如果他不配合,你就來找我,我可是知道他不少小秘密呢。”
喬以眠被她逗笑了,“好的,傅太太。”
“別這么客氣,叫我許溪就行。”
見對方語氣真誠,喬以眠不好再端著,又得知對方比自己大了幾歲,便親親熱熱地叫了一聲“溪姐”。
傅斯寒在一旁有些吃味,大手在女人腰上輕捏了一下,語氣幽怨,“就這么想揭你老公的短?”
許溪抬手拍了他一下,“別鬧。”
雙方閑聊幾句,黎曜抬腕看了眼手表,“我得回一趟林川,小喬就交給你們了。”
許溪笑著點頭,“放心吧領導,保證把你的小姑娘照顧得妥妥的。”
喬以眠仰頭看向他,“那你路上小心。”
黎曜彎唇,抬手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,算作回答。
傅斯寒送黎曜離開,許溪把喬以眠拉到船艙,向她介紹其他幾位同行的伙伴。
婚禮上賓客雖然不少,但一同和他們去海島度蜜月的,卻沒多少人,想來都是關系特別好的朋友。
大家都是年輕人,很快便聊到了一起。
得知喬以眠是記者,又在大名鼎鼎的《南江周刊》工作,這些人免不了對她問長問短,甚至有人邀請她給自己公司宣傳宣傳,還讓她從中牽線搭橋,登個報發個廣告什么的。
不管是報社還是電視臺,都需要廣告費維持運轉,喬以眠自然樂意,她初到周刊,這也能增加她的業績。
其中有位叫“沈星顏”的姑娘,倒是和旁人不太一樣。
等眾人都問完了,她才滿眼八卦地拉住喬以眠,“別的先不說,我就想問問,那個白影后是不是包養了好多小鮮肉,私生活是不是特別亂?還有蕭影帝,聽說隱婚多年,都有孩子啦?我都好奇死了!”
喬以眠嘴角微抽:這都哪兒跟哪兒啊……
不等她開口,許溪直接戳了一下八卦閨蜜的腦門,“人家是記者,又不是狗仔,一邊兒玩去。”
沈星顏失望地“哦”了一聲,無力地癱倒在沙發上,嘖嘖感嘆,“這一路得走兩三個小時呢吧,真沒啥意思……”
想了想,她突然又興奮起來,“誒誒,我們去海釣吧!說不定能釣幾條大魚,晚上就能加餐了!”
喬以眠見她躍躍欲試的樣子,欲又止。
還是許溪一把按住沈星顏靈光一現的腦袋,嘆氣,“你是真不怕把牢底坐穿啊……”
“啊?啥呀?”沈星顏一臉懵逼地眨眨眼,“我釣個魚還犯法?”
許溪無奈搖頭,喬以眠笑著給她解惑,“現在應該是禁漁期,不能釣魚,而且這片海域應該也在禁漁區。”
“什么禁魚期禁魚區的?說繞口令呢?”沈星顏無語望天,“我只知道禁欲期,每個月5天,生理期不能同房。”
“……”
喬以眠認真琢磨了幾秒,才明白對方的意思,直接鬧了個大紅臉。
許溪嘆了口氣,安撫地拍了拍喬以眠肩膀,“抱歉,讓你見笑了。”
喬以眠尷尬地撓了撓鼻尖,雖然對方說的話太過露骨,但是……這人還挺有意思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