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,她終究見不到自己美麗凍人的模樣了。
只因下一瞬,后背就貼過來一道熱源,將她完完整整地包裹住,不留任何縫隙。
喬以眠是被熱醒的。
這種熱又和發燒時身體內部的燥熱不同。
她費力地睜開眼睛,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樣熱。
因為她整個人都被健碩溫暖的身軀全方位無死角地抱住。
寬闊胸肌緊貼著她的后背,粗壯的手臂橫在她身前,帶有力量感的腰腹貼著那玲瓏曲線,卻刻意向后避開了些,緊實的大腿抵著她的腿彎……
這個姿勢,完完全全將她囚于他懷中。
他身上源源不斷地傳遞來的熱量,讓她半夢半醒間的那種寒冷,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怪不得這樣熱。
喬以眠鼻尖冒汗,向前挪動了一點距離,哪知那具身體卻又貼了上來,甚至還更緊地將她抱住。
男人的呼吸噴灑在她頸窩里,熱熱的,帶著令人心弦輕顫的味道。
喬以眠縮了縮脖子,四肢卻依舊使不上力氣,只能任由他繼續以這霸道的姿勢“囚禁”她,繼續陷入沉沉的夢境中。
黎曜是被一陣電話聲吵醒的。
他剛才聽小姑娘一直無意識地喊著冷,又在被窩里蜷縮成了瑟瑟發抖的蝦。
這才揭開被子,將冰涼顫抖的身體摟在懷里,給她傳遞溫度。
可躺著躺著,他居然也睡著了。
這段時間太累了,一直也沒睡過一次完整覺。
如今懷中溫香軟玉,他睡得從未這樣踏實愉悅。
手機鈴聲持續不斷地響著,感覺懷中人不安地動了動,黎曜連忙從床頭柜上拿過手機,迷迷糊糊地按了接聽,嗓音沉懶地“喂”了一聲。
吵吵鬧鬧的電話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。
黎曜輕輕蹙眉,移開手機看了一眼屏幕,并沒有掛斷。
電話是沈凌川打來的,他還以為對方找自己有事。
正想問他為什么不說話,卻聽沈凌川聲線緊繃地問了句:“您怎么拿我姐的手機?我姐呢?”
黎曜:“……”
怪不得手感不對。
迷迷糊糊拿錯手機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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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凌川風風火火地趕到別墅,看到房門虛掩,立刻推門而入。
哪知面前蹲著一只超大號的德牧,正用一雙兇巴巴的眼睛瞪著他。
沈凌川立刻收住了腳,揚聲喊道:“我……我是客人!不許咬我知道嗎!”
德牧不吭聲,依舊眼神不變地盯著他。
大有一種“你再走一步,我就咬死你”的氣勢。
沈凌川雖然不怕狗,但這種一看就特別厲害的大狗狗,他還是不敢在人家面前太放肆。
正為難著,黎曜從廚房中走了出來。
他穿著一套黑色帶暗紋的睡袍,衣領敞開,露出健碩胸肌,和平時穿得板板正正的形象截然不同。
沈凌川愣了愣,才直截了當地又問:“執政官,我姐呢?好端端的她怎么發燒了?”
問完又覺得不對勁兒。
他上下打量一眼黎曜,見對方穿得過分隨意,一股無名火在心底默默竄起,連帶著向來恭敬客氣的語氣,都莫名帶著一絲不爽。
“謝謝您照顧我姐,我這就把她帶回去。”
若不是黎曜幾次三番幫了他,沈凌川恐怕早就不樂意了。
穿成這樣,還把他姐帶回家里,存了什么壞心思?
黎曜不緊不慢地開口:“把她留在這里吧,你放心。”
“我不放心!”沈凌川幾乎是脫口而出,“孤男寡女的,這像什么話?”
黎曜看著年輕小伙一臉正義嚴肅的模樣,無奈地搖了搖頭。
“我和你姐談戀愛呢,怎么就不像話了。”
沈凌川剛想懟他,張開的嘴巴立刻變成了“o”型,簡直能塞進去一個雞蛋。
半晌,他才閉上嘴,不確定地又問了句:“您沒開玩笑吧?和我姐?談戀愛?”
黎曜笑笑,雖沒再重復剛才那句話,答案卻是顯而易見的。
沈凌川不得不相信了他的話。
結合起這段時間的過往,他自顧自地嘀咕:“所以您才那么關心我家附近那條沒有路燈的小路,讓我上下班載著我姐?
所以您才在我小叔去世后忙前忙后,比我這個親侄子做得都盡職盡責?
所以您才幫我在執政廳找到新工作,也是為了我姐?”
沈凌川深吸了一口氣,又慢慢呼出,兩頰鼓鼓的,有些不痛快:
“所以,我一直把你當大哥,你卻想當我姐夫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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