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……
內衣也不翼而飛……
“黎曜……”喬以眠聲音很輕地打斷了他。
“嗯?怎么了?”黎曜低頭看她,“眼睛睜那么大,還沒睡著?看來小寶寶不太滿意這個故事。”
喬以眠艱難地吞咽一下,又問:“……誰給我換的衣服?”
枕著的身體忽然變得僵硬,似乎連腹部的起伏都凝滯幾秒。
靜了許久,頭頂才傳來大領導故作平靜的聲音,“我換的。”
又是長時間的沉默。
突然,喬以眠一把將他推開,扯過被子遮住了腦袋,連同被子在床上一滾,像只大號蠶寶寶一樣讓自己躲得他遠遠的。
又羞又惱。
黎曜輕輕透了口氣,回想起白天幫她擦身體,換睡衣的片段,臉頰也慢慢爬上熱意。
他伸手過去,隔著被子在她肩上拍了拍。
對方連忙又往旁邊躲了躲,他直接拍了個空,手掌懸停在半空。
黎曜尷尬解釋:“你當時出了很多汗,衣服都濕透了,又扯著衣服說喘不過氣,我才……”
他輕抿了一下干澀的唇,淺聲安撫,“不過我是隔著被子幫你換的,什么都沒看到。”
隔著被子也不行啊!
喬以眠羞得腦袋都要冒熱氣了!
她今天穿的是一件襯衫,扣子很多,一想到男人的手探入被子在她身上一顆一顆尋找紐扣的位置,再一顆顆解開……
啊啊啊啊啊!要瘋了!
而且!她的內衣扣子還是在前面的!前面的!
喬以眠真要哭了。
生平第一次被一個男人脫衣服脫內衣,還被人家擦身體……
真是……尷尬得想死。
“你出去!”喬以眠軟聲叫道,聲音帶著一絲輕顫。
比起生氣,她更多的是羞澀。
此時此刻,她根本不想再和他共處一室,更不想再聽見他的聲音!
黎曜慢慢透了口氣,唇角的尷尬轉為自責,低聲說了句“抱歉”。
喬以眠腦袋嗡嗡直響,直到房門開了又關,她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,對方這聲“抱歉”,聽起來似乎有些低落。
仔細想想,其實人家也沒做錯什么,根本不需要道歉。
反而他還是因為關心,才細致入微地照顧著自己。
喬以眠心里都清楚,只不過……就是有些難為情。
可人家已經走了,她這會兒也不好意思再追出去說什么“我不怪你”之類的,那不是更奇怪了。
哎,不想了,好煩躁。
小姑娘一把扯過床頭的奶瓶兔玩偶,摟在懷中。
與那憨憨傻傻的兔子對視,好像被對方取笑了一樣,她懊惱抬手,捂住小兔子眼睛,兇巴巴地呵斥:
“不許看我!”
小兔子眼睛雖然不看了,嘴巴卻還在向上勾著。
喬以眠似乎聯想起什么,更是欲哭無淚。
-
黎曜離開臥室,關上房門,發現逆風正百無聊賴地趴在門口。
他彎腰拍了拍大狗狗的腦袋,低聲叮囑:“在這兒守著,有事找我。”
逆風立刻聽話地站起,走到門口蹲坐下來,眼巴巴地看著大領導神色落寞地離開,歪了歪腦袋。
黎曜下樓時接了一通單位電話。
他一整天都沒去執政廳,積壓了不少事。
交代幾句之后掛斷電話,又去書房處理公務。
夏季來臨,大雨頻繁,北江區域進入汛期,執政廳工作壓力倍增。
各類水利設施需要全面檢修,老化和損壞的設備要及時加固和修復,各城市排水系統在小泉山暴雨那次已經全面排查過,可山體加固還未全部完成;
調研期間,他在各市走訪了水利地質等部門,發現個別地方還在敷衍地采用過去的數據,建立健全的監測和預警系統刻不容緩……
事情一樁樁一件件,壓得人喘不過氣來。
好在他從小到大抗壓能力很強,面對如此高強度的工作,也能游刃有余地消化。
一不留神就忙到了深夜。
手機鬧鐘響起,提醒他小姑娘該吃藥了。
黎曜遲疑了一下,想到小姑娘剛才顫聲喊他“出去”的樣子,默默地嘆了口氣。
她好像不太想見到自己……
正琢磨著要不要讓狗狗去送藥,忽聽書房的門被人輕輕叩響。
別墅中只有他們兩個,誰敲的門可想而知。
黎曜心頭一動,剛說了聲“請進”,就見書房門被推開一條縫隙,小姑娘探頭向里面張望,軟聲問道:
“黎曜,打擾到你了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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