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收回視線,想起同事無心的那句詢問,拿出手機,點開“大領導”的微信,默默看了數秒。
她很想問問他為什么這樣心胸狹隘,得不到的就要毀掉是嗎?
用權勢壓人,斬斷別人的羽翼,這行為真是令人發指。
可轉念一想,就算問了又能怎樣?
只能助漲對方的囂張氣焰罷了。
說不定還會再惹一肚子氣。
喬以眠冷笑一聲,手指輕觸屏幕,直接拉黑了對方。
沒走多遠,她便接到吳松的電話,問她什么時候去酒店匯合。
斷她后路,再步步緊逼,真是上位者的好手段。
胸口怒意翻滾,她冷冷地撂下兩個字拒絕,而后也拉黑了吳松的手機號。
不是一個圈子的人,永遠不必再有交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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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以眠抱著這箱東西,沒有第一時間回家,而是打車去了閨蜜夏蕓菲家。
夏蕓菲是插畫師,又有點兒宅,除了外出采購,恨不得24小時居家辦公。
她每天的生活狀態不是坐在手繪屏前工作,就是坐在手繪屏前吃飯,工作生活都離不開那一畝三分地。
很多藝術家都是半夜有靈感,夏蕓菲也是其中之一,作息顛倒是常有的事。
喬以眠抱著一箱東西站在門前,按了門鈴之后,又等了很久才聽見里面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。
夏蕓菲頂著個爆炸雞窩頭,睡眼惺忪地看向喬以眠,定格幾秒,像夢游一樣轉身回走。
“誒別走啊!”喬以眠立刻從門縫擠了進去,腳尖一勾,踹上房門,怨念地嚷嚷:
“你也不說幫我拿一下!怪沉的!”
夏蕓菲像個幽靈一樣直接撲到沙發上,順勢蓋上毛毯,有氣無力的吐槽:
“八百年前就錄了你的指紋,下次自己開鎖ok?”
喬以眠把箱子墩在地上,累得輕喘,“那我也得能空出手來解鎖啊!再說,萬一你男朋友也在,你倆正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,我突然闖進來,再給你倆嚇出點兒啥病來,保險公司都不理賠。”
夏蕓菲順手抄起一個抱枕,直接砸向喬以眠腦袋。
“好好的小姑娘,偏偏長了張嘴!”
喬以眠連忙用胳膊肘夾住,“我衣服臟著呢,你還往我身上丟!”說完起身去衛生間洗手。
“喂,你吃飯了沒呢?我餓了。”
她一大早接到電話就心頭火起,收拾妥當直接沖到了報社,連早飯還沒吃呢。
夏蕓菲閉著眼睛回答:“櫥柜里有半成品,你自己做吧……嗯,小雞燉蘑菇,酸辣牛肉,還有麻辣小龍蝦……”
喬以眠眼睛一亮,手上的水都沒擦,滿心期待地去了廚房。
打開櫥柜一瞧,只覺得一陣秋風裹挾著落葉從眼前飄過。
各種口味的方便面,開水沖泡3分鐘即可享用。
確實算是半成品。
喬以眠又默默地走了回來。
夏蕓菲掀起眼皮看她:“怎么無精打采的?沒有符合你口味的泡面?”
喬以眠坐在地毯上,背靠著沙發嘆氣:“你不愛我了。”
夏蕓菲翻了個白眼,“寶貝兒,我早上五點才睡,你能不能善待一下我這個二旬老人?”
“那現在也睡五個小時了!”喬以眠湊到夏蕓菲面前,抱著她垂下的胳膊撒嬌,
“我想吃你做的魚香肉絲和宮保雞丁了,再炒個羅馬生菜和白灼秋葵,主食吃米飯就行,簡單一點兒。”
“我給你做個白灼秋褲!”夏蕓菲沒好氣地懟她。
喬以眠目光掃過夏蕓菲那雙筆直修長的腿,笑得色里色氣:“把秋褲吃了,不怕凍成老寒腿?”
夏蕓菲真想掐死她!
被喬以眠這么一鬧,瞌睡蟲都被趕走了不少,夏蕓菲也睡不著了,索性躺在沙發上和她胡扯。
“你不是去林川了嗎,怎么突然回來了?交流結束啦?”說完視線落在地板上那個紙箱子上。
里面裝著書籍和記事本,以及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,甚至還有個相框。
夏蕓菲詫異,“你不會被炒魷魚了吧?”
“嗯,猜對了,以后就等著偉大的插畫師包養我了。”
喬以眠靠在沙發上,頭抵著夏蕓菲的胳膊蹭蹭,像只黏糊糊的小貓。
“為啥啊?你不是挺努力的嗎?我要是有你一半的愛崗敬業,現在大平層都住上了。”
兩人認識多年,可謂無話不說。
喬以眠認真想了想,總結道:“算是得罪了領導吧,還是很大的領導,就被砸了飯碗唄。”
夏蕓菲狐疑地打量著她,突然出聲:“職場潛規則?”
喬以眠嘴角抽了抽,一時間沒回答。
夏蕓菲爆了句粗,“真的啊?誰這么卑鄙無恥下流啊!你不寫篇小作文搞死他,都對不起寫了這么多年的新聞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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