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著大領導坐上了車,車窗降下,他目光復雜地向她投來熾熱目光,喬以眠稍稍移開視線,熱意再次爬上臉頰。
車子駛離,她才徹底松了一口氣,連忙轉身回了酒店。
先去前臺要了瓶礦泉水,擰開喝了幾口,心底的燥熱這才退卻許多。
正打算坐電梯上樓,身后響起沈凌川的聲音,“姐,你怎么在這兒站著呢?”
“哦……房間沒水了,來前臺要一瓶。”喬以眠隨口扯了個謊。
看著沈凌川一臉開心的模樣,忍不住問道:“有什么好事,這么高興?”
“我找到工作了!”
沈凌川長臂一伸,笑嘻嘻地勾住喬以眠的肩膀,“有個朋友推薦我去他們那兒,挺正規的網約車公司,有保險,待遇也不錯,明天就能去上班!”
“呀,恭喜你啊!”喬以眠由衷地替他高興,“那明天晚上請你吃飯,好好給我們家小少爺慶祝一下!”
“我請你們,”沈凌川揚揚得意地挑眉,“新工作是日結,明晚下班工資就能到賬,我估計找個一般的餐廳,夠咱們四個人吃飯了!”
兩人走到電梯口,沈凌川按了電梯,又十分欠揍地“挑釁”喬以眠,
“你這個大齡失業兒童,卡上連三位數都快沒了吧?還請我吃飯呢,以后就等著我養活你吧!”
喬以眠白了他一眼,“不用請拉倒,正好省下錢買罐頭喂流浪狗。”
沈凌川“嗤”了一聲,“先把你自己喂飽吧!瘦得像只猴兒!還是竄天猴兒!”
喬以眠二話不說,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,聲音震天響。
就這樣,姐弟倆一路拌嘴一路打鬧,最后各自回了房間。
室內一片安靜,終于有了片刻獨處時間。
喬以眠癱坐在單人小沙發上,腦海中竟不自覺地回憶起電梯中的一幕。
男人低沉和緩卻又字字堅定的聲音縈繞在耳畔。
“喬以眠,我喜歡你。”
耳朵頓時像被燙了一下,她連忙抬手揉了兩下,卻搓得更熱更紅。
真是的,又不是沒被表白過。
干嘛這么念念不忘的?
喬以眠有些懊惱,找了一套換洗衣物去了浴室。
溫熱水流沖刷過身體,仿佛將一整天的疲憊盡數帶走。
浴室內熱意翻滾,水霧彌漫,面前的鏡子很快變得模糊不清。
四面八方溫度攀升,她沒來由地又想起那個狹窄的電梯。
同樣的溫度,同樣的心跳,同樣的躁動,同樣的慌亂……
喬以眠猛地回神,她這是怎么了?
好端端的怎么又想起來了。
關掉水龍頭,浴室頓時安靜下來。
水霧在身旁緩緩浮動,像置身于千米以上的高山之巔,柔軟云朵浮于身側,輕盈,卻又觸摸不到它原本的模樣。
她抬手擦掉鏡子上的霧氣,抬眼看去,卻是一愣。
氤氳的水霧將鏡中人的眉眼暈染得更加朦朧,可那雙眼眸卻更為透徹明亮。
熱氣蒸騰,她的臉和唇像是被浸泡在玫瑰花露中,浸染得更加粉紅。
唇角微微上揚,像是藏不住心事一樣,勾起一抹愉悅弧度。
喬以眠張了張嘴,在與鏡中人對視的這一刻,她才清晰地聽到內心發出的聲音。
她好像……確實有點心動。
當晚,喬以眠就收到了宋楠星的邀約,說他最近在執政廳宣傳口認識一位領導,對方正打算擴充隊伍,在媒體挖兩個優秀的人才。
可惜家里給他辦電視臺的工作已經花了不少錢,他短時間內不打算跳槽。
正好她現在沒工作,不知道有沒有興趣來執政廳,他還能幫忙牽線搭橋。
如果他這條微信早幾個小時發,喬以眠恐怕就信了。
可偏偏在大領導表白之后。
喬以眠躺在床上,敲著鍵盤反問:
宋記者,給誰當說客呢?
宋楠星那面顯示正在輸入好久,半晌才慢吞吞地回了句。
啊?什么呀?
喬以眠發了一個拿著雞毛撣子瞪眼的表情包過去。
坦白從寬,抗拒從嚴。
怕他還和自己裝傻,緊接著又說了句,我已經都知道了。
宋楠星的坦白語音這才遲遲發來,“哎,我這也是沒辦法啊,受人所托。人家就是讓我幫忙牽線搭橋,悄悄給你找個新工作。姐,你可千萬別把我賣了啊!”
喬以眠語氣調侃地回復語音:“是誰說過,‘我是一位有職業操守的記者,我不能被權利腐蝕’來著?我怎么想不起來了呢?”
宋楠星尷尬大笑,“你可別笑話我了!這也不是啥違反道德的事,不過就是幫哥們一個忙嘛……”
喬以眠嘴角一抽。
幫哥們的忙?
這小子真是長進不少,居然敢和執政官稱兄道弟。
兩人隨便聊了幾句,喬以眠表示自己不想去執政廳工作,謝謝他的好意。
讓他過幾天如實轉達給對方就好。
她想著自己找個機會和黎曜說清楚,這樣也不會讓他怪宋楠星事情沒辦好。
兩人結束對話,喬以眠剛打算退出聊天框,就看到宋楠星發了個偷偷摸摸從門后窺視的表情包,然后問她。
姐,周秘書是不是喜歡你啊?我都猜到了!嘿嘿嘿~
喬以眠:“……”
你可真會猜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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