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們說可以找律師,我又不認識那么高級的人。就想著我周圍的人里面,您應該是最高級的了,肯定能有門路,所以才想向您求助幫忙的。”
說罷,沈凌川收起吊兒當啷的模樣,恭恭敬敬地向黎曜鞠了個躬。
“謝謝大哥!對不起大哥!給您添麻煩了!”
黎曜被他這一句“大哥”弄得嘴角抽動。
怎么感覺自己跟黑社會似的呢?
沈凌川直起上身,刻意往左右瞧了瞧,又問:
“您沒告訴我姐吧?”
“嗯,沒說。”想起在游艇甲板上接到的那通電話,黎曜輕嘆了口氣。
“她還不知道這事。不過你這滿臉是傷,她回來了也看得見啊。”
“就說喝多了摔的!沒事兒!”
經歷過這一遭,沈凌川對黎曜更加心服口服外加佩服。
其實他也沒想過一個電話就能搖來人,而且對方不僅給他找了律師,還親自在派出所門口等著接他。
說不感動絕對是假的!
這個大哥很值得交!
沈凌川在這面兀自感動,黎曜卻問他:“你家人都不知道嗎?”
按理說這種事應該會通知家里,怎么到現在他家都沒來人?
沈凌川悄悄為他解惑,“他們是要通知我家里的,但我說我爸心臟病,我媽高血壓,我這又不是啥十惡不赦的大事,一旦他們打電話把老兩口嚇出個好歹,我也不活了,直接撞死在他們所里。”
黎曜:“……”
小小年紀,胡亂語。
關鍵是……對方也信?
不過轉念一想,里面那些人本就和孫家勾結,說不好出于什么心理,總歸是要謹慎一些的。
本來就是個打架斗毆的事,萬一沈凌川說得是真的,要真把人家爸媽氣犯病了,也是挺麻煩的,他們也不想把事情惹大。
黎曜點頭,“行吧,那我作為你的唯一‘監護人’,現在就送你回家吧。”
“謝謝大哥!”沈凌川嘴超甜地道謝,嘿嘿一笑。
“我以為您肯定得罵我呢!捅了這么大的簍子。”
“是得罵你,不過不是因為這個。”黎曜看著他唇角淤青的模樣,恨鐵不成鋼地嘆氣。
“你就不能找個月黑風高的晚上,把他拉到沒有監控的地方揍一頓?非得去警察局打架,還讓人家倒打一耙……”
黎曜越說越嫌棄:“最蠢的就是兩敗俱傷。”
沈凌川站在那里半晌沒動,微張著唇,眼睛卻一點點亮起。
呆愣片刻,他忽然雙手抱拳,姿態從未有過的虔誠。
“感謝大哥賜教!”
黎曜無奈地橫了他一眼,“接下來怎么辦?聽說車頭都撞癟了,要賠不少錢吧?”
“公司倒是有保險,不過我也得扣一部分,這個月工資應該剩不了多少了。”沈凌川嘆氣。
“以后跟著我吧。”黎曜打斷了他的哀怨,語氣淡淡,而后向車揚了揚下巴,“上車說。”
“啊?真的呀!行啊!”沈凌川立刻高興起來,三步兩步走到副駕駛,開門上車,邊系安全帶邊問:
“哥,你究竟是做啥的?我看你這車都是防彈級別的,不會是啥危險的職業吧?說好了啊,違法亂紀的事我可不干,被我媽知道得打死我!”
他小嘴叭叭叭的實在聒噪,黎曜深吸了一口氣,故意挑眉嚇唬他。
“晚了,你已經上賊船了。”
沈凌川懵懵地望著駕駛位氣定神閑的男人,結結巴巴地又問:“你……你究竟是干啥的呀?”
黎曜唇角挑起,輕飄飄地丟下三個字:“黑、社、會。”
“霧草……”
大寫的牛逼plus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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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晚,喬以眠趴在寬大的雙人床上,依舊睡不著。
她擺弄著手機,反反復復看著黎曜的對話框。
她一小時前發的消息,還靜靜地躺在那里,沒人回復。
究竟出了什么事,怎么連回消息的時間都沒有?
又過了一會兒,她還是沒有睡意,正打算開電腦寫點東西,就聽微信叮咚一響,大領導的回復消息到了。
是一個音頻文件。
她好奇地點開,居然是他字正腔圓的讀書聲。
今晚讀的不是《洛神賦》,改成了《出師表》。
一句一句,念得很有感情色彩,喬以眠趴在枕頭上,眼睛彎成了月牙兒。
隨后,消息框中又多了一條語音。
大領導語調沉穩地問她:“今晚的哄睡服務,還滿意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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