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蕓菲顯然也挺意外的,驚呼出聲:
“誒?你放我下來!我自己能走!”
“我知道你能走。”吳松看著脾氣好好,可性子卻挺執拗,“可你這樣單腿蹦著,萬一摔了或者抻著,就更不容易恢復了。”
他不由分說地將夏蕓菲抱到病房中的衛生間,只聽夏蕓菲在里面趕人:
“你把我放這兒就行了,難不成還要盯著我方便?”
吳松連忙從衛生間退出來,臉漲得通紅。
“那我在門口等你。”
“你別站門口!”夏蕓菲懊惱喊道。
吳松抓了抓頭發,關上衛生間的門,一抬頭,剛好撞上喬以眠似笑非笑的視線,更為窘迫。
“喬記者……”
喬以眠笑著往病房指了指,“到里面坐吧。”
這男人看起來憨憨的,不提醒他說不定真要在衛生間門口守著。
一門之隔,夏蕓菲估計都尿不出來……
吳松跟著她走進去,踟躕開口,
“喬記者,有件事我一直想當面向你道歉。”
他不好意思地看了喬以眠一眼,又說:“在楚城調研時,是我擅自做主,把執政官的房卡給了你,對不起。”
“我已經知道了,這件事就過去吧。”
喬以眠沒打算再和他計較,以她對這人的了解,他應該也不是什么惡人,最多就是想在領導面前邀功請賞罷了。
吳松顯然也沒料到她不再追究了,更加不好意思。
這段時間他幾次三番拿起手機,想在網上和喬以眠道個歉,卻總有些難以啟齒。
后來聽周恒說,執政官和喬記者和好了,他心里的負罪感這才減輕許多。
再加上楚城事務繁雜,這件事也就擱置下來。
他想著總能有機會讓他當面向小記者道歉。
一直憋在心里的話說出了口,吳松心里輕松許多。
兩人閑聊幾句,衛生間的門一響,吳松立刻快步走了過去,又準備把人抱回來。
夏蕓菲連忙抬手攔住,“別別別,我還是自己慢慢走吧。”
說是慢慢走,其實是慢慢往前跳,一步一跳的,活脫脫一只閑逛的大袋鼠。
吳松在一旁雙手護著,滿眼關切。
喬以眠沒辦法,只好上前扶住夏蕓菲,“一會兒我去給你租個輪椅,總這樣也不行啊。”
夏蕓菲這才看到喬以眠,連忙抓住她的手腕,“我正想找你呢,你居然來了!”
她也顧不得先回床邊,揪著喬以眠就問:“那鋪天蓋地討伐瑛時地產的新聞稿都是你的手筆吧?一夜之間鬧得沸沸揚揚,瑛時地產的股價都出現了波動!”
她語氣焦急,滿眼皆是自責和心疼,“我就是怕你牽扯進來,才一直沒有告訴你的。你現在鬧出這么大的動靜,相當于得罪了時延,也得罪了時家啊!”
喬以眠不以為然,扶著她去床邊坐下,語氣淡漠,“他這樣的人,我也不需要討好。”
夏蕓菲蹙眉,卻聽喬以眠又說:“他身為瑛時地產的負責人,不說認真處理之前留下的隱患和頑疾,為公司挽回形象,反而雇傭保鏢這么對待業主,完全一副黑社會的嘴臉。”
夏蕓菲總歸不愿意讓喬以眠涉險,試圖勸慰,“可能他也不知道手底下的人這樣吧……”
“他不知道?”喬以眠扯唇輕笑,“這件事如果沒有他在背后操控,那些保鏢怎么敢這樣囂張跋扈?你就別替他說好話了,整個事件中,他一點也不無辜。”
“我并不是要替他說話,我恨不得罵他一頓!”夏蕓菲抬手握住喬以眠手臂,“我只是怕連累你。”
夏蕓菲有些焦急,手勁兒大了些,恰好攥住喬以眠被劃傷的地方,疼得她暗暗吸氣。
喬以眠不著痕跡地收回手,卻又被對方握住手腕,“胳膊怎么了?”
“沒什么,不小心擦傷了。”
“你別騙我了!”夏蕓菲眼睛一瞬間就紅了,“我看見報道里寫了,他們毆打記者!我剛才瞧見你沒事,還以為是其他人受傷了,原來真是你!”
她又氣又惱又自責,“我就不應該告訴你!也不應該讓你來!”
“那你就真沒把我當成朋友了。”喬以眠拉著她的手搖了搖,苦口婆心地勸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