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lj=護工來了之后,夏蕓菲催喬以眠趕緊回林川。
“你才剛入職,報社領導對你又這樣器重,你得好好工作才行,別再因為我請假了。”
喬以眠還是有些擔心,“可我不放心你。”
夏蕓菲和親生父母關系很淡,和兩家的關系自然也尷尬。
平時一個人住不覺得怎樣,可現在住院了,身邊連個親人都沒有,看起來孤苦伶仃的。
夏蕓菲安撫的笑笑,“有什么不放心的呀?我這面也沒什么事了,就是在醫院養著,等拆了石膏就可以回家了。再說還有陳姐呢,真沒事,快回去吧。”
護工陳姐笑著上前,“放心吧喬小姐,我肯定會好好照顧夏小姐的。”
陳姐是吳松找來的,干活麻利,性格也好,說說笑笑的一團和氣,挑不出什么錯。
喬以眠這兩天看在眼里,心里也踏實不少。
單位那面已經請了幾天假,沒辦法再拖下去,她只好嘆了口氣,握著夏蕓菲的手輕輕搖了搖。
“那我有時間再回來看你。”
夏蕓菲笑著點頭:“好~快走吧,大忙人。”
喬以眠依依不舍地離開病房,一抬眼,便瞧見坐在走廊長椅上擺弄手機的時延。
抬腕看了眼手表,距離他來醫院探望那會兒,已經快過去兩個小時了。
他居然一直等在這里。
時延聽見門響,抬頭,看到喬以眠之后立刻站了起來。
西裝筆挺的男人,一瞬間就和大學時那個穿著衛衣,笑容燦爛的大男孩重疊起來。
只可惜,那雙眼睛卻不似初見時那般干凈清亮。
時延忐忑上前,小心翼翼地開口:“眠眠,我們聊聊好嗎?”
喬以眠停住腳步,“還有什么可聊的?”
“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怪我,再加上夏蕓菲的事,感覺自己越錯越多。我想找機會彌補,所以我這次肯定會處理好她房子的事……”
“那是你應該做的。”喬以眠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,“你如果想要公司發展得更好,就要盡力修補漏洞,維護好自身的形象,而不是使用暴力壓下真相。”
積壓的怨恨越多,反撲的力量就會越大,到最后說不定會鬧得兩敗俱傷。
“你說得對,以前是我考慮不周……”時延聲音低了下去,“公司的爛攤子太多了,一樁樁一件件都讓我焦頭爛額,所以這些以前看起來很小的事情,我都沒有重視……
眠眠,謝謝你及時提醒了我,哪怕這次讓公司損失慘重,口碑大跌,也是我罪有應得。我后來想想,這樣也挺好的,至少讓公司上下都得到了一次教訓。”
看著對方明顯消瘦的面頰,喬以眠慢慢吸了口氣,移開視線。
“我并不是有意針對你,只是幫朋友幫那些業主發聲罷了。不管對方是你,還是其他人,都沒什么差別。好自為之吧,再見。”
說罷就要離開。
“眠眠!”時延下意識去拉她的手,“你好不容易回一次楚城,一起吃個飯吧,行嗎?”
喬以眠側身躲過,眉心輕蹙,“別和我拉拉扯扯的。”
時延連忙收回手,無辜地望著她,“行,我不碰你……那能不能和我一起吃頓飯?就當是朋友敘舊,可以嗎?”
“朋友?”喬以眠扯唇輕笑,向病房方向揚了揚下巴,“我在楚城的朋友,正在病房里躺著呢,你想敘舊,可以去找其他人。”
外之意,他并不是她的朋友。
時延被懟得胸口氣息翻滾,剛想開口再說些什么,忽聽身后響起一道嬌軟女聲:
“阿延?你怎么來醫院了?”
穿著深v吊帶裙的年輕女人踩著高跟鞋走了過來,脖頸間的珠寶和手腕上的珠串blingbling的閃著光。
女人十分自然地挽住時延胳膊,上上下下打量著他。
“我就瞧著這背影像你,果然沒錯。你是生病了嗎?還是來探望病人的?這醫院與我家有合作,有什么事和院長說一聲就好了。”
說罷轉頭看向剛才還站在這里的喬以眠,“咦”了一聲,“我剛才瞧見你在和誰說話來著,是看錯了嗎?”
時延連忙轉頭,這才發現,喬以眠已經走了。
他懊惱地透了口氣,心頭煩悶。
緊接著,一道香香軟軟的身體貼了上來,女人摟著他的胳膊又說:
“阿延,今晚去我家吃飯吧,正好我爸也在家。他聽說了你們公司的事,想問問需不需要他幫忙。”
時延不動聲色地抽出被女人抱緊的手臂,聲音盡量溫和,“我們早晚是要取消婚約的,我不會欠你們家的人情。”
“那也是以后的事,至少現在,你還是我的未婚夫啊~”女人重新挽住他的胳膊,“以后的事以后再說,就算我們現在是朋友關系,朋友有難,也要出手幫忙啊!”
她笑著向他眨眨眼:“說不定以后你還會離不開我了呢!”
時延眉心輕蹙,剛想反駁,卻被女人拉著往外走,“走啦走啦!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做什么。”
兩人經過安全通道門口,女人特意朝門口看了一眼,眸光輕輕閃了閃,唇角微翹。
安全通道內,喬以眠待兩人走遠了,才輕輕透了口氣,心里早已沒了波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