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川市幾家報社果然與電視臺合并，一并組成了林川融合媒體中心。

辦公地點統一搬到電視臺大樓。

喬以眠聽到這個消息時，并沒有多意外。

畢竟已經提前收到了小道消息。

但能再和宋楠星、苗穎等人成為同事，她還是很高興的。

新聞中心隊伍看似擴大，但留下的都是精英，一部分能力不行又不思進取的都因為這次變動而解約。

喬以眠安置好了工位，在辦公室中環視一圈，卻沒看到余婉。

自從上次她找水軍黑自己被揪出來之后，她在個人平臺發布道歉視頻，之后就沒再露面。

喬以眠只聽到幾句閑碎語，說她在電視臺口碑一下子逆轉，沒人愿意搭理她。

再后來她就沒再理會過這個人。

苗穎的工位和喬以眠挨著，見她環顧四周，忍不住小聲八卦：

“還不知道呢吧？余婉離職了。”

“為什么？”

律師說過，余婉當時情節不嚴重，再加上她小姨夫是副臺長，要保下她。

沒想到居然離職了？

苗穎神神秘秘地往上指了指，“聽說是上面給的壓力，說這樣的人給電視臺抹黑。人力找她談了好幾次，她都不走，還是這次報社電視臺整合，以精簡優化人員硬給她弄走的。”

喬以眠眉心跳了跳，隱約覺得“上面給的壓力”這幾個字，似乎并不那么簡單。

但她沒在網上詢問。

當天晚上，大領導加班，到家時已經很晚了。

喬以眠給他盛了一碗雪梨銀耳湯，主動問道：“電視臺的人員變動，你插手了？”

黎曜明白了她在問什么，邊洗手邊隨口答道：“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了，還放任不管？”

走回餐桌旁，抬手捏了一下她軟乎乎的耳垂。

“早就說過，律師搞不定的時候記得找我。”

喬以眠沒覺得開除余婉這件事不對，只是覺得以黎曜的身份來干涉電視臺人員變動這種小事，對他影響不太好。

似乎是看出她的顧慮，大領導將她拉過來抱到腿上。

“對于外人來說，我是領導；但對于你來說，我的身份是男朋友。哪有女朋友受委屈了，還不管不問的道理？”

大手包覆住她的手，輕輕揉捏兩下。

“她本就有錯在先，以后都合并在一起辦公了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，很難保證她不會再找麻煩。所以不如直接清除隱患，免得以后給你添堵。”

簡而之：斬草除根，不留后患。

一番話說得簡單直白，喬以眠卻暗暗心驚。

見慣了他的溫柔小意，突然聽見這樣殺伐決斷的話，喬以眠才恍然發覺：這才是他原本該有的樣子。

她想起他之前說過的話：他并不是什么好人，只靠心慈手軟是走不到如今這個位置的。

“怎么，覺得我插手這件事，讓你不舒服了？”

“沒有。”小喬記者連連搖頭，“就是怕這種小事影響到你光輝偉大的形象。”

黎曜被她逗笑了，直道：“這種事根本不需要我直接插手，暗示兩句，自然有人揣摩出意思。”

小喬記者輕輕抿唇。

權力者的世界，她果然不懂。

對于余婉，她可沒那么多同情心。

兩人從大學一直不合，積怨已久，尤其再出了那種事，更是沒辦法化解。

正如黎曜所說，以后部門合并，整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，難免發生齟齬。

現在這樣挺好的。

黎曜見她沒有因為自己插手而不愉快，稍稍安心。

視線落到桌上擺著的那碗銀耳雪梨湯上。

銀耳晶瑩軟糯，雪梨潤白甘甜，用透明玻璃碗盛著，看起來便很有食欲。

只不過……

“為什么要做甜食？”

她明知道他不太喜歡這些食物的。

喬以眠坐在人肉沙發上，纖細手臂勾住他脖子，兩條腿輕輕晃悠，聲音比這碗銀耳湯還要清甜。

“秋天到了，體內燥熱，多吃點銀耳雪梨湯，可以清熱降火。”

大領導若有所思地回味著這幾句話，仰頭反問：“清熱、降火？”

“嗯！”喬以眠根本沒意識到什么，直到感覺一只大手悄無聲息地從睡衣邊緣探入，輕車熟路地在熟悉領域探索。

她頓時紅了臉，連忙按住那只撩撥的手，嬌嗔：“別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