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話掛斷。
趙海川收起諾基亞,轉身準備離開辦公室。
可他剛拉開辦公室的門,就看到黨政辦門口一陣小小的騷動。
楊光和凌楚楚正一左一右地攔著一個年輕人,。
那年輕人二十出頭,脖子上掛著一臺沉重的單反相機。
“楊主任我真是縣電視臺的記者,這是我的證件!”
“今天早上的事兒影響太大了,群眾反響非常熱烈!”
“我們有責任進行輿論監督!”
“趙書記是新聞當事人,他有義務接受我們的采訪,這是公眾知情權!”
楊光擦著額頭的汗:“錢記者您冷靜點。”
“書記今天日程真的很滿,要不您先跟我們宣傳辦對接一下?”
凌楚楚叉著腰,瞪著眼:“你這人怎么回事啊?”
“都說了書記沒空,你在這嚷嚷什么?”
那叫錢衛東的年輕記者顯然不吃這一套,正要繼續理論,一抬頭,正好看見從辦公室里走出來的趙海川。
他一把推開楊光,三步并作兩步沖了上去。
“趙書記!趙書記您好!我是縣電視臺記者錢衛東!”
“請問您對今天上午,綜合執法隊吳勇隊長帶人強拆作風展板一事有何評論?”
“這塊展板的設立,是否代表了清河鎮黨委未來的工作方向?”
“它會長期保留下去嗎?”
楊光和凌楚楚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,緊張地看著趙海川。
這記者的問題太尖銳了,一個回答不好,就可能被斷章取義,在電視上掀起軒然大波。
對于眼下的趙海川來說,輿論是把雙刃劍,用好了能殺敵,用不好,就可能傷到自己。
趙海川停下腳步,他沒有立刻回答。
腦中在飛速權衡。
必須有限度地利用。
把調子定下來,把球踢出去,把主動權牢牢抓在自己手里。
“錢記者,你好。”
“首先,我要糾正一點。”
“這塊展板,不是我個人設立的,而是經過我們清河鎮黨委會集體研究決定的。”
他一句話,就把個人行為上升到了組織行為,立于不敗之地。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