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罷,孫全看向眾人,沉聲道:
“皇上既有此旨意,便是對白姑娘才學的認可。
你們都需依旨行事,妥善安排白晚晚應試事宜,不可因她是女子便有半分輕慢,務必讓她能順遂參與童生試。”
官員們齊齊應下:“謹遵陛下吩咐。”
進了屋,年長些的嬤嬤先指了指桌上的筆墨紙硯,聲音平穩:“姑娘,得罪了,按規矩地瞧瞧這些物件。”
她拿起那方端硯,用指尖刮了刮硯臺邊緣的積墨,確認沒有夾層。
另一位嬤嬤則拿起幾支毛筆,一支支拆開筆桿。
那筆桿是尋常的竹制,中空處只容得下筆鋒,倒著抖了抖,也沒掉出什么東西。
硯臺旁的墨錠也被拿起來掂了掂,聞了聞,不過是尋常的松煙墨,沒什么異樣。
“好了。”檢查完后,嬤嬤把東西原樣擺好,對著白晚晚點了點頭:“物件干凈,沒夾帶。”
那位嬤嬤笑道:“咱們十八皇子為了您,可是費了不少心,就怕您受委屈了,小主子您的福氣在后頭呢!”
過完,兩位嬤嬤就出去了。
白晚晚剛走出去,就看到好多人用奇怪的眼神盯著她:“這是個女孩?女孩居然來參加科舉,沒有人管管嗎?”
“可不就是嘛!女人就應該在家相夫教子,怎么能拋頭露面的?”
“人家可是皇上直接下了圣旨的,你們還是少說為妙,別到時候惹禍上身。”
蕭逸斜睨著白晚晚,滿臉冷笑:
“就白晚晚這性子,毛躁得像無頭蒼蠅,也配去參加科考?簡直是癡心妄想。
不過是個剛脫了開襠褲的小丫頭片子,真當識了幾個字就成了文曲星?
白晚晚,我勸你趁早回你娘懷里喝奶去,別在這兒跟著摻和。
回頭寫不出半個字來,哭著喊著要回家,才真是笑掉人大牙。”
沈濤猛地往前一站,把白晚晚護在身后道:
“蕭逸你什么意思?故意跟個五歲孩子過不去?
晚晚聰明著呢!比你小時候強十倍!你憑什么這么損她?”
蕭逸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嗤笑一聲道:
“我跟她說話,有你什么事?難不成你是她養的狗?
她自己都沒吭聲,輪得到你在這兒吠?”
周遭的人都看了過來,幾個和蕭逸相熟的少年也跟著哄笑起來。
在他們眼里,讓一個五歲的孩童去碰科考這種正經事,本就是天大的荒唐。
一個連話都說不全、整天追著蝴蝶跑的小丫頭,居然想和他們這些苦讀多年的學子同臺較量?
簡直是拿功名當兒戲,他們看向白晚晚的眼神里,有輕蔑,有嘲諷,更有對這種不自量力的鄙夷。
林翰和林澤也大笑出聲,林翰道:
“白晚晚,你還真的以為你能考中了?
我是真的沒想到,你會女扮男裝啊!嘖嘖嘖……”
林翰的同窗都圍了上來道:“這女孩是誰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