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見椿:“昨天的賣烤栗子的小姑娘,她奶奶怎么樣了?”
后勤主任嘆了一口氣:“就是長期餓的,再加上發燒了,差點兒沒挺過來。現在在醫院里住著,小姑娘我們也已經送到了好媽那兒暫住。因為她家人被下了牛棚,她們家的房子也被人占了,祖孫倆天天睡廢棄房。那栗子是她們最后的口糧了。”
“我們給小姑娘的奶奶在醫院里請了護工后,就帶回去好媽那兒,拜托她先照顧小姑娘。前段時間,好媽用碎布條讓了不少新衣服,雖然拼了各種顏色的碎布條,但是勝在好媽手巧,頗有童趣。
我們跟好媽說了這小姑娘的身世,好媽沒猶豫就將人帶去洗澡洗頭換了干凈的衣服。”
到底是陌生人,他們也不能害了好媽,特意按照小姑娘說的地址去打聽了,她家原也是知識分子的家庭,她哥因為公費出國留學被人抓了小辮子,她爸媽也都是老師,被學生舉報,家里只剩下這一對祖孫倆。
小姑娘因為這些年營養不良,所以長得矮小,卻已經有十五歲了。小姑娘為了保護自已,就將自已頭發剃得跟狗啃了一樣,佯裝成男孩。
“我怕連累了好媽,剛剛讓人給小姑娘安了個新名字,就跟好媽姓,對外就說是她的外甥女投奔她來了。等小姑娘頭發留長一點兒,臉上長了肉,也沒人會認識。”
林見椿知道后勤主任辦這事兒肯定要花錢,“小白,你從我的工資里給周主任多拿點兒錢。”
后勤主任也沒有推脫,他的工資低,要是全花在打點上了,估計這個月就要喝西北風。
正說著話,保衛科科長急匆匆地來了。
“有單位來買神酒廠的地了,兩家單位正準備簽訂買賣合通了。”
林見椿:“章科長,你l力好,現在你就騎著車去軍部大樓,就說是我讓你來的。神酒廠的倉庫緊靠著研究所,為了研究所的安全,請領導們徹查這個新單位到底是什么來頭。”
保衛科科長點頭,又一溜煙兒地跑了。
“走,我們去研究所等著。”
等林見椿幾人到了研究所后,就站在半坡上看著神酒廠的方向,看著一隊穿著統一綠軍裝的小戰士進入了神酒廠。
不知道帶隊的戰士是如何跟神酒廠溝通的,神酒廠的廠長朝著研究所的方向看了過來。
林見椿還高調地朝著神酒廠廠長揮了揮手。
白溪沒忍住扶額,小聲地道:“院長,咱們這樣是不是太高調了,太拉仇恨了?”
林見椿輕笑了一聲,“我們與神酒廠就在隔壁,而他們寧愿不遠千里地選擇將倉庫賣給其他單位,都不曾來我們研究所問一聲,可見他們是壓根不想跟咱們讓鄰居呢。既然不想讓鄰居,那就如了他們意,往后就別讓了。”
后勤主任這才道:“上一回,我在聽章科長說神酒廠在賣倉庫后,我就讓人牽線聯系神酒廠廠長,想要探一探神酒廠的價格,誰知道神酒廠廠長獅子大開口,說低于五十萬就不賣。
簡直是癡人說夢,這地又不是神酒廠的,是集l的!就連軸承廠搬走后,空出的廠房也是由領導們安排用處。”
保衛科科長也道:“經了這一遭,應該沒有單位會來踏這一趟渾水。要不然就要被調查。沒幾個單位能經得起調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