帶著八千人,沒頭沒腦地一路殺過去,硬是八日就把韓滅了。
換做各國哪個君王來看,那也是心驚肉跳,生怕對方哪一天突然穿插國境而入,直抵國都。
趙王遷環視群臣,發現群臣竟然一句話都不說。
他眼睛一瞇,盯住了自己最寵信倚仗的郭開,“相國,你來說說。”
郭開最是明白君王心意,知道君王此時憂心忡忡,于是一臉輕松說道,“大王不必憂心,那血屠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。”
“要知道,韓之軍備,廢弛已久,韓王與韓臣更是每日沉溺于權謀之術上,軍中將士無心作戰。
既如此,面對那趙誠,自然是能避則避,不愿攖鋒。”
“如此一來,韓若是滅了,他們也能入秦,還留得一條性命。”
“若是沒滅,他們也能夠逃過罪責。”
“所以在臣看來,那血屠閻羅之名,不過是雙方商量好的計謀,越是宣揚趙誠的神威,那些早就想要投降的韓軍就越是沒有罪責。”
“至于什么八千盡屠三萬之事,恐怕都是杜撰出來的。”
“還有殿前斬殺相國八百門客之事,也是秦國為了示威而刻意宣揚。”
“那醉屠子多年前還有些厲害,如今這么多年過去,早就老得不行了,被推出來殺了示威諸國,何以證明那趙誠威勢?”
“臣亦查過此人,此人說到底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罷了,就算有些勇力,又哪有傳聞之中的那般玄乎?”
他這一番推測,大半都是以己度人,沒有什么實證。
偏偏趙王遷還很吃這一套,心中為之放心了不少。
心里舒服了,看郭開就更是順眼了。
然而就在這個時候,春平君趙佾越眾而出,“陛下,臣以為相國此不妥,其大多都是揣測,而沒有實證。”
“秦國以軍功封爵,法律嚴苛,若無實打實的軍功,如何能夠封爵大良造,又如何以十六歲少年之身,受秦王重用,率領血衣軍?”
“秦王此人,極有識人之能,不會錯判的,所以臣以為,此人不可不防!”
趙佾是趙孝成王之子,趙悼襄王的兄長,他多次勸諫趙王遷重用李牧、疏遠奸佞,但因權力被架空而失敗。
如今看到如此關鍵的時刻,郭開還在胡說八道,再也忍不住了。
但他這番話一出,趙王遷的眉頭明顯皺了起來,臉色也變得不愉快。
他剛剛松了口氣,這趙佾就跳出來嚇唬他?
還說秦王有識人之能?
他當初將嬴政按在地上摩擦的時候,嬴政怎么沒有識人之能?
“哼!既然春平君認為此子危險,又該如何對付他呢?”
春平君說道,“此人雖然武力不俗,有萬夫莫敵之勇,但這也是他的弱點,正因為其勇猛,所以戰法就更偏向于勇猛沖殺。”
“我等只需要在邯鄲設下針對武力強大者的大型機關,必然能夠將其陷殺于陣前!”
趙王遷微微昂頭,俯視春平君,“哦?若按照昌平君所說,此人有如此武力,什么樣的機關才能夠將其陷殺呢?”
春平君胸有成竹,“墨家的千機鎖龍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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