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承安從城隍廟的陰影中緩步走出,夕陽的余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。
他低頭看著手中那套從大坤軍士身上扒下來的戰甲,甲片上還殘留著斑駁血跡。
十五歲的少年深吸一口氣,將沉重的戰甲一件件穿戴在身上。
鐵甲冰冷的觸感讓他打了個寒顫,但很快就被體內沸騰的熱血所溫暖。
“倒是合身。”吳承安活動了下肩膀,鐵甲發出沉悶的碰撞聲。
他本就比同齡人高大許多,此刻穿上這套精良戰甲,竟比那些久經沙場的大坤軍士還要威武三分。
他特意將戰盔往下壓了壓,遮住了自己尚顯稚嫩的面容,只露出一雙燃燒著怒火的眼睛。
翻身上馬時,鐵甲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吳承安握緊長槍,槍桿上纏繞的布條早已被汗水浸透。
他最后望了一眼城隍廟破敗的屋檐,那里曾經是他和藍元德、小青等人以前常來的地方。
如今故人已逝,只剩下滿腔仇恨驅使著他前行。
馬蹄聲在空曠的官道上格外清晰。
越靠近清河縣,空氣中的血腥味就越發濃重。
吳承安不自覺地繃緊了身體,握槍的手指節發白。
轉過最后一個山坳,眼前的景象讓他的瞳孔驟然收縮!
城外尸橫遍野,有穿著大乾軍服的士兵,更多的是普通百姓。
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孩童趴在一具女尸身上,哭聲已經嘶啞。
更遠處,幾個大坤軍士正用長矛戲弄著幾個逃命的村民,殘忍的笑聲隨風傳來。
“畜生!”
吳承安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個字,眼前這一幕與五年前的慘劇何其相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