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大人有令。”監考官提高聲調:“先比試完之人馬上進行下一輪,節省時間。”
規則的空子被鉆得明目張膽。
吳承安攥緊拳頭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。
武舉鄉試的確沒規定比試間隔時間,往年都是考官根據考生狀態靈活安排。
如今這“趕進度”的借口,擺明了是故意針對他。
“學生遵命。”
吳承安深吸一口氣,忍著肋間劇痛走向場中。
每走一步都像有把鈍刀在傷口里攪動,冷汗順著鬢角滑落,在寒風中很快變得冰涼。
演武場中央已經站了個鐵塔般的漢子。
此人身高近一米八,膀大腰圓,光頭上泛著青茬,活像尊彌勒佛。
但那雙瞇縫眼里透出的精光,卻讓人不敢小覷。
他單手拎著把厚重的木斧,斧柄有小兒臂粗,斧頭部分纏著防裂的牛皮條。
“我知道你。”
雷狂聲如洪鐘,震得吳承安耳膜發顫:“能打敗錢世榮,確實有幾分實力。”
他忽然壓低聲音:“不過看你現在這副模樣......”
肥厚的手掌拍了拍木斧:“我勸你還是認輸吧武舉三年一次,命可只有一條。”
吳承安聞一怔。
這話聽著兇狠,實則帶著勸誡。
他仔細觀察對方神色——雷狂眼中沒有錢世榮那種刻骨仇恨,反倒有幾分惋惜。
看來此人并非太師和朱文成安排的人,只是恰巧被安排來與他比試。
“多謝好意。”吳承安抱拳行禮,從兵器架上取下木槍:“動手吧!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