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韓府之內,卻漸漸歸于平靜,只有關于今日何府風波的各種細節,在少數人之間悄然流傳,并注定將在不久的將來,震動整個帝都的官場。
夜幕深沉,萬籟俱寂。
與洛陽城中其他區域的靜謐不同,太師府的書房內雖也安靜,卻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低氣壓。
廳內燈火通明,卻照不亮在座幾人臉上的陰霾。
禮部尚書朱文成、兵部主事秦元化、周明遠等幾位鐵桿的太師黨羽核心人物,分坐在廳堂兩側的黃花梨木椅上。
個個正襟危坐,臉色難看,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,目光時不時小心翼翼地瞟向主位。
主位之上,當朝太師李崇義面無表情地靠在太師椅中,微閉著雙目,仿佛睡著了一般。
唯有他手中那兩顆盤得油光锃亮的鐵膽,還在不急不緩地、規律地轉動著,發出“咯啦......咯啦......”的輕微摩擦聲。
在這落針可聞的寂靜廳堂內,顯得格外刺耳,每一次轉動都仿佛敲擊在眾人的心頭。
這壓抑的沉默持續了良久,仿佛有一個世紀那么長。
終于,朱文成有些按捺不住,他今日損失最為慘重,不僅輸掉了一萬兩白銀,更是丟盡了顏面。
他深吸一口氣,打破了這令人難熬的沉默,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憤懣和怨毒:
“太師!”
他朝著李崇義的方向微微傾身:“那吳承安小兒,實在是太過分了!簡直是囂張跋扈,目中無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