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成練看著跪在面前的弟子,非但沒有絲毫責怪,反而猛地仰頭,發出了一陣酣暢淋漓、中氣卻略顯不足的大笑:
“哈哈......哈哈哈!承安!何罪之有?你何罪之有啊!”
他掙扎著想要起身,吳承安見狀,連忙起身上前,小心翼翼地攙扶住他。
韓成練借著弟子的攙扶站穩,一只手緊緊抓住吳承安的手臂,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。
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吳承安,語氣充滿了激動與毫不掩飾的贊賞:
“若非你及時趕到,又以奇兵破局,這薊城,昨夜便已易主!”
“老夫與這滿城將士、百姓,早已是武鎮南刀下之鬼,城外孤魂矣!”
他環顧四周的殘破,聲音帶著劫后余生的感慨:
“你非但無過,反而有擎天保駕之功!挽狂瀾于既倒,扶大廈之將傾!”
“此戰,你當居首功!”
聽著師尊如此毫不吝嗇的夸贊與維護,吳承安心中暖流涌動,鼻尖甚至有些發酸。
他知道,這是老師對他最大的肯定與保護。
“師尊重了,此乃弟子分內之事。”
吳承安謙遜了一句,隨即看著韓成練那蒼白疲憊的臉色,以及身上那件被血汗浸透、隱隱透出包扎痕跡的中衣,關切地說道:
“師尊,您傷勢不輕,又鏖戰一夜,體力透支,此處風大,還是讓弟子先扶您下去好生歇息,療治傷勢。
“”接下來的善后事宜,交給弟子處理即可。”
韓成練看著弟子那沉穩而關切的眼神,心中最后一絲緊繃的弦也徹底松弛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