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下子可好，你輕輕的走了，就留下這點塵土……

我用補天都恢復不了你啊！

楊凡感慨一聲。

與此同時。

距離廣寧城百里外荒山的亭子里，陳應龍也收回了視線，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留在那一尊玉佛頭上的痕跡已然消散。

“你終究會倒在自己的貪心之下。”

他淡淡說了一句后，便邁步下山。

此時，李素已然與車隊一起離開，不過，陳應龍竟是并未回返寧遠城，而是身形如電，朝著龍昌城的方向而去！

龍昌城。

努爾哈赤親征，除開褚英等因傷不得不留守于城內的那些人，諸貝勒貝子，以及大清中上層，幾乎大部分前往。

所以，這里名義上最大的便只有那位名義上還在養傷，外人眼中已然軟禁起來，亦或是生死不知的當朝監國“舒爾哈齊”了！

當然，那一支鑲黃旗依舊坐鎮此城，負責城防。

而楊凡的陰極身自然難得清靜，每日里除了到處走走看看，便是時不時的去拜訪一下班吉在世佛。

不過，班吉在世佛這陣子的處境卻不是很好。

或許是被努爾哈赤認定了對方有意挑撥他與自己同胞弟弟的關系，此事甚至驚動了月巴墨佛，導致班吉在世佛感覺自身所受大日的光輝都折了半數！

曾經的一位老僧桑羅嘉措卻成功修成大日如來法身，獲得了大日的眷顧，并且獲得了諸多密教神佛，以及老僧的支持，一時間，聲勢竟隱隱壓過了班吉！

饒是班吉作為密教教主，領導密教多年，這段時間也不得不到處奔走，努力增加這片新開地域里一眾信眾對于大日如來佛的信仰，試圖挽回眷顧。

而龍昌城，便是他的重點關注教區。

因為以他的見識，自然能夠看出，努爾哈赤有意將此城打造成都城的想法。

如今努爾哈赤不在城里，很多事情自然是繞不開那位看似消失在眾人視線，卻猶如陰影般無處不在的監國大人！

而今夜，楊凡又如往常一樣去了班吉在城外的密教廟堂。

他剛來沒多久，班吉便陰沉著一張臉出現在他的面前，這讓他不禁好笑：“都是自家兄弟，如何每次見我都這般苦大仇深的模樣？”

“……”

班吉心說要不是你，自己如何能落到今日之窘境？

當即，冷淡的說道：“監國大人深夜到訪，恐怕不是來找班吉閑聊的吧？”

“哦，還真就是來找你閑聊的。”

楊凡施施然的坐下，熟門熟路的掏出了對方藏起來的杯盞香茶，“左右也是無事，一想到我班吉老哥最近過得不好，我這個心啊，別提多舒坦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班吉在世佛冷冷的看著他，淡淡說道，“那你就能好了？大汗應劫，你當真以為自己能逃得了被獻祭的命運？”

“就算你逃得一時，可等大汗隕落，皇太極上位，你還能如今日這般自在？”

班吉在世佛毫不客氣的說道。

“那你說，我該怎么辦好呢？”

楊凡卻不以為意，反而露出滿臉誠懇表情，慢條斯理的問道，“要不，你看我造反怎么樣啊？”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