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星渡鬼使神差的搖了搖頭。
雁南飛才將擋住雁南耀的筷子收回來,理所當然的說:
“你吃吧,她不吃了。”
氣的雁南耀將筷子拍在了桌子上,嘴里嚼著半口米飯運氣。
“我看你是存心氣我!
你就不好奇,這些糧商為何行為如此詭異?”
雁南飛將身體靠在椅子背里,雙肩完全展開,姿勢慵懶而淡定。
“我不好奇。
你特意來這一趟,就是為了將你的發現告訴我。
你若不說,自己能憋死。
我不急。”
雁南耀吹胡子瞪眼的罵道:
“你這兔崽子!”
然后還是壓低了聲音,對雁南飛說:
“我不跟你一般計較!
糧商行為太過詭異,我讓人調查了。
這批糧食能低價賣給戶部是京城商會的會長發了話。
讓各家便宜賣給戶部,各家虧多少,她給補多少,以后的生意上還會有所照顧。
南飛,你是不是偶然結識了什么神秘的富商大賈,欣賞你的品德,暗地里為你慷慨解囊,仗義疏財?”
雁南耀目光試探地問。
雁南飛卻態度冷淡的回了句:
“沒工夫。”
雁南耀也收回前傾的上半身,靠回了椅背里。
“那商會會長神龍見尾不見首,見過她真容的少之又少。
我卻打聽出來,這會長聽說是個年輕女子,名字里有個一個渡字。
商會里說得上話的,才有資格管她叫一聲渡姑娘。”
雁南飛目光微動,終于抬起眼皮正眼瞧了自己大哥一眼。
而頭上的沈星渡,直面雁南耀灼灼的目光,被這一聲“渡姑娘”嚇得三魂沒了七魄,連按在太陽穴上的狐貍爪子也停下了動作。
她擔心暴露自己姓沈,被人探知了底細,所以在商會一直以渡姑娘自稱。
沒想到竟然被雁南耀查了這么深入。
沈星渡一下子緊張起來,腦子里快速地將她在京城各個暗線過了一遍。
生怕再有什么破綻被雁南耀發現查到她頭上。
師傅當初囑咐過她,商人長久生存之道就是避人耳目,悶聲發財。
古來圣賢都自居淡泊名利,偏這利字頭上這把刀,是誰也難抵擋的誘惑。
尤其她一個女子,若是太過招搖,就如同扔在鬧市街頭的黃金,不管怎樣的諳熟經商之道,也難逃被人盯上圍剿的命運。
雁南飛將沈星渡從頭上摘下來,又抱在懷里幫她順毛。
雁南耀不知抽了什么風,突然開口:
“你這狐貍,怎么每回見都不是一個樣?
你真的只有一只狐貍?
不是養了兩只?
這只怎么這么俊呢?
我能抱一下么?”
“不能。”
雁南飛拒絕的干脆,雁南耀手已經伸出來尷尬的停在半空。
“我見昭昭都抱過,一只狐貍你就這么寶貝?”
“昭昭是女子,你也是?
摸臭了耽誤我睡覺!”
雁南耀賭氣似的收回手,又拿起筷子夾了塊羊肉,舉起來在沈星渡面前晃悠。
“想吃嗎?
想不想吃?”
沈星渡深感無語,忍不住翻了個白眼。
在她玄色長毛的襯托下,這個白眼顯得尤其白。
翻了白眼,還不算完。
還動作自然流暢地把頭轉向雁南飛,把個狐貍后腦勺留給雁南耀。
“哎呀!南荀說的果然沒錯!
你這狐貍,跟人似的!
還會翻白眼?
哦喲!
這還是狐貍嗎?
你是不是養了個狐貍精?
她夜里會變成女人對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