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星渡抓著他衣袖的手一松,落到了榻上,徹底昏了過去,同時門外傳來小爪子急促拍門的聲音。
“啪啪啪
啪啪啪”
雁南飛看向房門,還未來得及反應。
懷里的沈星渡已經再度睜開了眼。
一臉傻氣地盯著他笑,還不停地用腦袋拱過來往他懷里蹭。
雁南飛的胸口還一起一伏地喘著粗氣,眼眶泛紅,箭在弦上。
而門外的福福,帶著哭腔,一邊拍門一邊喊:
“雁將軍!
開門啊!
是我!
我又變成福福了!”
雁南飛一腔的熱血瞬間退潮,將懷里粘人的福福往床上一推,趿拉著鞋下床去給沈星渡開門。
房門打開,小小的肥嘟嘟的黑毛球可憐巴巴地仰著頭站在門外看著雁南飛。
一見到他,“吧嗒吧嗒”兩滴巨大而晶瑩剔透的眼淚,就從狐貍眼里滴下來,砸在地板上,摔得粉粉碎。
“雁將軍!
我又變成福福了,嗚嗚嗚嗚……
怎么會這樣……嗚嗚……
我明明……沒吃催情藥……
郝太醫……嗚嗚……庸醫……”
沈星渡一邊抽抽噎噎的哭,一邊斷斷續續的埋怨著郝太醫不靠譜的醫術。
雁南飛將沈星渡抱起來快步送到床邊,塞進被子里,沉聲說了句“我去洗個澡。”,轉身就走。
剛剛不是明明洗過澡了么?
怎么又要洗?
雁南飛是不是生氣了?
沈星渡滿心委屈,看著雁南飛大步離開的背影,心里越來越涼。
頭腦冷靜下來之后,開始懊惱自己剛剛的沖動行為。
沈星渡用狐貍爪子抱著頭,反復回想。
剛剛是她主動留雁南飛同床,又主動親了上去。
還有上一次,也是她腦子一抽去吻了人家的……
而雁南飛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喜歡她的話。
她甚至都不敢當面問一問他,到底是心里只有杜若嵐,還是也有一點喜歡她。
明明之前和陸邵在一起的時候,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失誤。
不管如何的日日玩在一起,她看見陸邵只有欣賞和傾慕,從來沒想過要上去摸一把,抱一抱的沖動。
沈星渡擰著狐貍眉頭,盯著自己爪子上的肉墊,張開,又握緊。
剛剛她為什么要去扯人家的衣裳帶子?
還伸手去摸……
怎么一遇上雁南飛,她就輕賤至此?
沈星渡懊惱得渾身的黑色長毛都炸了起來,蜷縮著團成了一個球,用大大的狐貍尾巴將自己耳朵眼睛都蓋上,活像一個大號的雞毛撣子。
福福還在一旁一下一下的戳她的后背。
沈星渡沒心情和福福玩,理也不理。
越想越覺得自己做人實在糟糕透了。
難道是催情藥用的太多,才害她變成如今這樣情難自持?
不知過了多久,雁南飛洗完澡回來,看到福福正沒有形象地趴在床上摟著一個圓滾滾地黑色毛球打瞌睡。
那黑色毛球聽見他來了,還把耳朵背了過去,閉著眼睛裝睡。
雁南飛走過去,掀開被子給福福蓋好。
取了枕頭塞進福福懷里,把沈星渡換了出來,摟進了懷里,伸出手指圍著她毛茸茸緊貼著腦殼的狐貍耳朵打著圈圈。
“睡著了?”
沈星渡點點頭。
“睡著了還能點頭?”
沈星渡把狐貍腦袋往雁南飛懷里又扎了扎,直到整個狐貍臉都看不見了才滿意。
看不見就不用面對,還是當狐貍好!
被雁南飛抱在懷里,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。
干脆就讓她做一只狐貍吧。
就做雁南飛的狐貍,在他的懷里膩歪,吃他親手喂過來的羊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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